「哼,我素來魅力無邊,哪裡用得着什麼幻術?」章華唰一下展開手中的扇子,得意洋洋的笑,「對了,回去後替我備一份厚禮,命人送去翠峰山。」「哎?大王你不親自向紫陽真人道謝嗎?」「我跟紫陽真人又沒什麼交情,隻要盡到禮數就成了,不必這麼麻煩。何況……」「怎麼?」「何況,我隻要一瞧見他的臉,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章華輕輕咬住扇面,眸中掠過一絲迷茫之色,自言自語的低喃道,「恨不能離得遠遠的,再不相見。」章華不過随口說說,誰料字字句句都被素修聽進了耳裡,氣得他手腳冰涼,渾身發抖。原來章華一行人剛離開翠峰山,素修便施展了隐身術,一路追随過來,直到聽見了這一句話,方才負氣離開。那隻笨狐狸……實在可惡!素修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底暗暗咒罵,明知道毫無意義,卻總忍不住回想起那一張如花笑靥來。……再不相見。這原是他一心一意想要的結局,如今親耳聽那個人說出來,方知道有多麼傷人。真正可恨的人,該是他自己才對。然而,已經太遲了吧?從前那雙溫柔含情的黑眸,早已變得陌生無比,再映不進他的身影了。胸口猛然一顫。恍惚間,心頭似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疼痛入骨。素修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回了翠峰山,四周安安靜靜的,一草一木都與平日毫無兩樣。但是瞧在他眼裡,卻是全然不同了。至少,從今往後,那個人再不會踏足翠峰山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原是章華經常挂在嘴遍的一句話,到了此時此刻,素修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句至理名言。因為隻不過分開短短數日,他就已受盡了相思之苦,甚至後悔那天走到半路折了回來,認定自己應該跟着章華跑去妖界。确實是動了真情,所以才幹得出這樣的蠢事吧?也所以,他一聽說又到了百花盛宴之期,便急急趕去天界赴宴了。他從來不是愛湊熱鬧的人,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尋個借口再見章華一面。去年百花宴時的情景,依稀仍在眼前,如今卻已物是人非了吧?素修一步步走進大殿,随便找個位置坐下了,耳邊不斷響起各種議論聲。「聽說了嗎?那個喜歡男扮女裝的狐王突然恢複正常了。」「喔喔,據說他最近總跟東海龍王混在一起,整日拈花惹草,風流快活得很。」「那兩人的相貌倒的确不錯,就是性情太過放蕩了些……」正說着,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素修循聲望去,隻見兩個年輕男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一個青衫折扇,态度潇灑;另一個則是錦衣玉冠,相貌陰柔俊美‐‐正是衆人方才議論紛紛的狐王與東海龍王。素修一瞧見章華那副熟悉的眉眼,便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來,直勾勾的盯住他看。章華卻是左顧右盼,與周圍的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後,方才笑瞇瞇的走到他跟前來,生疏有禮的說一句:「仙君,又見面了。」「嗯。」「我派人送去的謝禮,不知你瞧見了沒有?」「嗯。」一陣靜默。章華眨了眨眼睛,自認實在沒什麼話可說了,于是偏頭笑一笑,繼續往别處走去。擦身而過。素修僵立原地,心中懊悔不已。明明有千言萬語,怎麼一到了那個人面前,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縱然是柔情萬丈,始終闆着這一張臉,對方又如何能夠明白?他咬了咬牙,隐約聽見章華與那東海龍王的說笑聲。「剛才那個是你認識的人?」「哈,不是很熟。」呼吸一窒,胸口又刺痛起來。素修垂了眸,低頭望住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冰涼。沒錯,他與他……确實沒有半分交情。整整五百年,他曾經有過無數次的機會,卻總是一次又一次……親手将章華推離自己的身邊。甚至,從來不曾正眼望過他。所以,即使伸出手去,也隻握得住一片虛無。章華素來交遊廣闊,如今既然恢複了男裝,自然有不少人湊上來打招呼。他在大廳裡轉了好幾圈,方才尋到一個位置坐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恰好在素修的斜對面。素修雖然竭力忍耐,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擡了頭,頻頻朝那個方向張望。眼見章華與東海龍王坐在一處說說笑笑,他自是劍眉緊蹙,心中不斷泛起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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