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又怎麼樣,他們又不是七八歲的孩子了,雖然年齡比同級段的同學小,但是畢竟也算是高中生了,常常聽班上的男生聚在一起談論這些事,自然知道隻有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才算是正常的,兩個男生算什麼?那叫變态。變态是在這個世界上不被允許的存在,是被人鄙夷的,甚至比他父母得的那種髒病更讓人覺得厭惡。他們好不容易才長大了一點,就像地裡的草籽,好不容易熬到春天發了芽,鑽出土層一看,第一件發現的事,就是他們兩個是不被人認可的變态。葉程也希望自己能跟别人一樣,希望他們倆真的隻是表兄弟,可以像别的同學一樣充滿希望地長大,他不想讓他們兩個人成為這個世界容不下的一個變态。他每天都假裝這一切很正常,假裝沒看到陸明遠的變化,假裝他們兩個隻是普通的讓人羨慕的優等生,以後會考上好大學,假裝他們的生命中不存在那些讓人害怕的變數。可是怎麼辦呢,陸明遠一點都不介意成為一個變态,他們明明那麼親近,誰舍得把最親的人推開?葉程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掙紮了,甚至反手摸了摸陸明遠埋在自己脖子後面的腦袋,心裡有些什麼東西開始發酵,酸澀的味道很快把他整個胸膛都占領了,葉程從來不是一個淚腺發達的人,可是被這些酸味一熏,眼眶很快就濕了。&ldo;我不喜歡蘭小鳳。&rdo;陸明遠終于松開葉程的脖子,看着上面那一個鮮紅的牙印,忍不住又伸出舌頭舔了兩下。&ldo;嗯&rdo;葉程揉了揉自己的後頸,那塊肉好像已經麻木了。&ldo;我也不喜歡那個叫藍木的。&rdo;陸明遠繼續說。&ldo;你不用喜歡他。&rdo;葉程拉開陸明遠的胳膊腿,下床到櫃子裡找了一件高領的毛衣,雖然有點舊了,但是明天還是穿它吧。&ldo;葉程。&rdo;陸明遠從床上坐了起來。&ldo;幹嘛?&rdo;葉程拉掉電燈,準備回到床上去,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摸到床沿,就被陸明遠扯了一下,整個人歪倒在床上,然後有一個濕軟的東西,就貼在了自己臉上,先是臉頰,然後是鼻子,接着是嘴唇。&ldo;你不要這樣?&rdo;葉程心裡有些恐慌,好像有一頭一直被自己緊緊鎖着的猛獸,現在終于要出閘了一樣,他害怕,害怕他們的人生就此被吞沒。&ldo;為什麼不能這樣?&rdo;陸明遠分開雙腿坐在葉程腰上,腦袋從陸明遠的秋衣下面鑽進去,在他的胸膛上邊舔邊啃,雙手也不老實地到處揉捏。&ldo;喂,陸明遠。&rdo;葉程隔着衣服推了推陸明遠的腦袋,沒推動。&ldo;嗯?&rdo;陸明遠的呼吸已經開始急促了,下嘴也越來越重。&ldo;我是男的。&rdo;葉程攤來手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天花闆好像會轉,他好像一直在往下掉,掉進一個無底的深淵。&ldo;我知道。&rdo;陸明遠稍稍頓了一下,然後他的手沿着葉程的小腹摸下去,握住已經微微有點興奮的葉程,就像在那麼多個夜裡對自己做的一樣,一下一下地捋動起來。&ldo;嗯……&rdo;剛發育起來的身體根本經受不住一點誘惑,敏感的地方被親近的人握住,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ldo;舒服麼?&rdo;陸明遠一邊舔着他的耳朵一邊問,他想讓葉程覺得舒服,想讓葉程也愛上這種奇怪的事,想讓葉程每晚每晚都忍不住想要跟自己糾纏,于是他毫不猶疑地含住了葉程的炙熱,因為那些男生談論這些事的時候,總是把這種行為,稱之為最極緻的享受。最好的東西,自然是應該給葉程的,可是真正用唇舌描繪出那物件的形狀的時候,陸明遠才發現,葉程這個家夥不吭不響的,身上好像一點都找不到青春期的躁動,卻原來已經發育得這麼好了嗎?兩個少年就像是兩頭小獸,在寬闊牢固的木闆床上翻滾糾纏,衣服一件一件地被丢到一旁,呼吸也都變得越來越粘膩炙熱,等到陸明遠再次握住對方的火熱的時候,葉程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一邊撫摸啃咬着陸明遠的脖頸和胸膛,一邊挺動着自己的腰,就着陸明遠的手,一下一下的撞擊。&ldo;再下來一點。&rdo;陸明遠抱住葉程的胯,把他往自己這邊壓,直壓到兩個人的欲望貼在一起,身體一下子好像着了火,兩個人都不可抑制地急喘了起來……熱情過後,他們就像兩條離了水的魚,渾身濕透地躺在床上喘息,在身體被滿足之後,葉程心裡有些甜蜜,又有些空虛。從小到大,這個人就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讓他這麼多年下來從來都沒有覺得孤單過,經過剛剛是事,兩個人好像又變得更加親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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