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生說:&ldo;我這叫有備無患。&rdo;&ldo;……&rdo;&ldo;怎麼沒用上?你不行還是她不行?&rdo;周時亦瞥他一眼,&ldo;别瞎折騰了,我跟她不可能。&rdo;蕭南生突得一笑,&ldo;十一,這事兒你瞞得過别人,你瞞不過我。&rdo;&ldo;……&rdo;&ldo;前年我幫你搬家的時候,見過一張照片,如果我沒認錯,是阮荨荨吧?&rdo;&ldo;你翻我東西?&rdo;&ldo;誰有興趣翻你東西,你自己掉我車上的。&rdo;難怪他後來再也找不到那張照片了,周時亦點了支煙:&ldo;照片呢?&rdo;&ldo;我給你姐了,她說先給你收着,以後再問問你,估計她後來也給忘了,我什麼時候去問問你姐。&rdo;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周時靜确實也沒心思管那張照片了。&ldo;嗯,找到了還給我。&rdo;周時亦撣了撣煙灰,站起來,漫不經心地說:&ldo;我來是跟你說一聲,下個月我要跟大包他們離開幾天,你好好照顧我姐。&rdo;&ldo;去幾天?&rdo;&ldo;不知道,看情況,找到小白就回來。&rdo;?☆、18?又過了幾日,阮荨荨腳快好了,卻突然大病了一場。夜裡高燒不退,大寶索性沒有回寝室,在醫院跟餘薇薇守夜,陳琪貝偶爾來看她一眼,然後又匆匆離開。第三天夜裡,阮荨荨燒退了些,半夜感覺身邊有人,迷迷糊糊醒過來,就看見大寶半伏在她的床邊,口水流了一床,難怪感覺總是粘粘乎乎地不舒服。窗外樹影晃動,人影微閃。她昏睡的這三天,外面又下起大雪,望出去白茫茫一片,她算了算日子,聖誕好像快到了,吃了感冒藥,打了針,總是特别昏睡,她一天隻醒幾個小時,其餘的時間全在睡覺,蕭南生越發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趁阮荨荨昏睡之際,他把大寶扯一邊,神神秘秘地問:&ldo;我怎麼覺得她這場病生得有點自暴自棄了,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rdo;大寶仔細想了想,答:&ldo;就你弟弟跟阿貝的事。&rdo;蕭南生蹙眉,喃喃自語:&ldo;不能夠啊……&rdo;大寶聳聳肩離開,蕭南生望着她雄壯的後背沉思,然後給周時亦打了個電話,&ldo;我給你的電影票呢?&rdo;周時亦聲音懶散,&ldo;還在,要拿回去?&rdo;蕭南生翻了個白眼,&ldo;怎麼還沒送出去?&rdo;那邊靜了片刻,&ldo;最近沒時間,等我回來再說吧。&rdo;蕭南生挂了電話,嘴裡罵了句,小慫樣!第五個白天,阮荨荨燒退,精氣神兒徹底恢複,臉頰紅潤,生了一場大病好像脫了一層皮一樣,皮膚比之前還好。大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ldo;卧槽,合着你這一個星期是冬眠了?蛻皮之後皮膚真的比以前還要紅潤有光澤诶?&rdo;阮荨荨照了照鏡子,好像是比以前好了。餘薇薇在一旁說,&ldo;你好的倒是準時啊,這星期期末考試剛考完。&rdo;&ldo;是嗎?那真遺憾。&rdo;兩人齊力捏她,&ldo;你滾。&rdo;阮荨荨一躲,狀似不經意地說:&ldo;阿貝呢?&rdo;兩人互視一眼,&ldo;她這段時間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們都沒見過她。&rdo;阮荨荨哦了聲,低頭沒在意。……生了一場病,阮荨荨好得差不多了,蕭南生終于同意讓她出院。她仿佛出籠小鳥,第二天就辦了出院手續,離學校正式放假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沒課的專業和大四的學生基本都已經回家了,舞蹈系也隻剩下507寝室和另外幾個本地的學生還在。不過這幾天,她也仍舊沒有見到陳琪貝。阮荨荨給陳琪貝父親打電話,電話那頭聲音噪雜,阮荨荨聽着她父親渾渾噩噩的聲音,心生一絲悲哀,突然想到了老頭兒。她又随口問了幾句近況,陳琪貝的父親似乎沒什麼耐心,随口敷衍了兩句,可就這兩句話,讓阮荨荨的心&ldo;咯噔&rdo;一下。打完電話,阮荨荨又去陳琪貝常打工的酒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老闆說她前幾天就不做了。阮荨荨從酒吧出來,外面飄着鵝毛大雪,她站在街口,裹緊了大衣。白色的絨毛滿天飛舞,鋪天蓋地灑在這座城市,酒吧外,道路兩旁立着一排聳立的白楊,迎着風站立,積雪像是厚實的棉衣包裹着他挺立的軀幹,一眼望去,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冷風吹在她臉上刀割一般得疼,她掏出手機給周時亦打了個電話,他很快接起,聲音掩蓋不住疲倦,&ldo;什麼事?&rdo;生了一場病,不過七天時間,可電話那頭聲音陌生疏遠卻仿佛隔了好幾年。她聲音冷靜自持:&ldo;陳琪貝在哪兒?&rdo;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輕咳了聲,&ldo;我怎麼知道。&rdo;她一愣,&ldo;你感冒了?&rdo;&ldo;嗯。&rdo;周時亦聲音疏淡。&ldo;你多久沒見過她了?&rdo;電話那頭微是一頓:&ldo;四五天吧。&rdo;&ldo;你沒找過她麼?&rdo;周時亦又咳了兩聲,&ldo;我沒事找她幹嘛?&rdo;&ldo;……&rdo;&ldo;也許過兩天就回來了,我現在有事,先挂了。&rdo;阮荨荨急忙說:&ldo;你有事才找她,那麼你以前找她都是什麼事?&rdo;&ldo;跟你無關。&rdo;他聲音極為冷淡。她站在十字街口,雪和風都刮在她臉上,冰冷又刺骨,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黑色的長發在風中亂舞。她在風雪中找回自己的聲音:&ldo;張曼的視頻,是不是她放上去的?&rdo;周時亦說:&ldo;誰說的?&rdo;她聲音笃定,&ldo;你不說,我去問大包。&rdo;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周時亦咳了幾聲,說:&ldo;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我們見面說。&rdo;阮荨荨報了地址。周時亦嗯了聲,&ldo;站那兒等我。&rdo;……十分鐘後,周時亦坐在車裡,老遠看她一個人站在一棵白楊樹下,高大魁梧的白楊樹,顯得她更加消瘦,兩條腿筆直地掩在大衣下,但她氣色很好,生了一場病,看上去臉色倒是紅潤了。他将車子開到她面前,按了下喇叭,搖下車窗,風雪立馬灌進來,他咳了聲,&ldo;上車。&rdo;阮荨荨俯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周時亦關上車窗,将車子停在路邊,熄火,側頭看她。她的頭發上都是風雪,有些雪籽還沒化幹淨,夾在她的頭發裡亮晶晶,沒有戴圍巾,露出雪白精細的脖子,鎖骨精緻漂亮,臉色凍得通紅,可她似乎一點兒也不怕冷。他突然想抽煙,&ldo;為什麼覺得是她?&rdo;阮荨荨整理完衣服,并不急着回答,不緊不慢地看他一眼,幾天不見,這個人依舊帥得風光霁月。她說:&ldo;我相機找不到了。&rdo;&ldo;嗯?&rdo;&ldo;那天在寝室樓下碰上你的時候我回去找東西,然後相機就找不到了,我以為是我自己弄丢了。雖然我這人丢三落四的,但是相機這東西我不會亂放的,确實是有人拿了我相機,恢複了裡面的數據。&rdo;她繼續說:&ldo;前幾天我登錄了自己的雲端賬号,才發現裡面的視頻和照片都被人更新過……你們查過阿貝了吧?都查到些什麼了?&rdo;周時亦說:&ldo;怎麼,不懷疑我跟她有一腿了?&rdo;阮荨荨挑眉,岔開話題,&ldo;哎‐‐大包說你誇我漂亮?&rdo;他咳了聲,&ldo;沒說過。&rdo;阮荨荨哼了聲,&ldo;大包不會騙我。&rdo;&ldo;……&rdo;她湊過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ldo;真的嗎?&rdo;&ldo;什麼?&rdo;&ldo;當我面,說一句聽聽。&rdo;&ldo;無聊。&rdo;阮荨荨裡頭隻穿了一件低領毛衣,外面套着一件呢大衣,沒有圍巾,說話的時候胸脯微微起伏着,靜谧的車廂裡,隻有她輕柔的聲音萦繞在他耳邊。他覺得空氣突然燥熱起來,&ldo;你穿這麼點,不冷?&rdo;阮荨荨盯着他,&ldo;你冷?&rdo;&ldo;嗯?&rdo;阮荨荨笑了笑,&ldo;我脫了,你就不冷。&rdo;周時亦反應過來,突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别開眼,視線落在窗外。那一片銀裝素裹,冰天雪地的世界。阮荨荨作勢要脫外套,周時亦瞥她一眼,弧線更為明顯,他不動聲色轉開視線,聲音壓抑:&ldo;别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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