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鄭林已經趕到,李家被戒嚴,四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連靠近都沒能靠近,隻能遠遠看着警戒線。李家的花園被踐踏得一塌糊塗,空中彌漫着讓人不安的氣味‐‐林佑栖說那是最新鮮的血腥味。陸之栩打着傘,一身的雪,呆呆地站在李家外面,看着裡面不斷擡出覆蓋着白布的擔架,裡面也有一具小小的屍體,陸之栩瘋了似地沖上去看,掀開卻看見一張陌生的臉,警察說那是李家廚娘的孩子。深夜,雪花鵝毛般紛紛揚揚地落下來,他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地發抖。林佑栖在和負責封鎖現場的人交涉,偶一轉頭,看見陸之栩的臉色,吓得怔了一下。他臉色白得都快泛出青色,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了。林佑栖過來扶他,他還是怔怔地,忽然醒悟過來,一把推開林佑栖,狠狠扔掉手裡的傘,瘋狂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跑了過去。他出來得急,手機也沒有帶……林佑栖隻猶豫了一下,就跟在他後面跑了起來。等他追到陸家的時候,陸之栩已經坐在地毯上,攥着家裡的座機,打通了夏宸的電話。-夏宸趕到陸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整個瑪莎莊園,都是燈火通明的,夏宸和卓洛打過電話,知道他哥哥卓臻正在c城處理這件事。李祝融、夏宸、卓臻、加上因為林尉所以一定會插手的鄭野狐,隻怕那個對李貅下手的人也沒有想到,這起綁架案會把幾個大家族全部牽扯進來。就算他知道,也沒有回頭路了。因為,被牽扯進這件案子的人,都被觸了逆鱗。李貅于李祝融,陸嘉明于夏宸,事業于卓臻,林尉之于鄭野狐。正如這天晚上,陸少尉在快要睡過去那瞬間的呓語:&ldo;非非啊,c城這是要出大事了。&rdo;-夏宸進門的時候,陸之栩身上披着毯子,隻穿着一件襯衫,坐在沙發上,目光慘然。林佑栖在一旁用電腦查李祝融的背景,不時看他一眼,以便在他崩潰的第一秒按住他,他們都過于專注,以至于沒有聽到花園裡直升機降落的聲音。&ldo;我回來了,老師!&rdo;随着溫和聲音,青年大步從玄關走了進來,他身上穿着沒來得及換的定制黑色風衣,靴子上都是雪。陸之栩像是猛然驚醒一般,站了起來。即使隔了三米遠,夏宸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發抖。這個二十七歲的父親,他在一夕之間跌進地獄。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的兒子失蹤了,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一場兇殺案的現場,他卻無法追查下去。他竭盡全力地想要把自己和那種特殊權力階層分開,可是最後,他不到五歲的兒子卻卷進那個階層的兇案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再次見到這個叫夏宸的青年,他幾乎掉下眼淚來。下一秒,他被青年緊緊擁住,這個十九歲的青年,用他一貫的讓人安心的溫和聲音,在他耳邊說:&ldo;老師,我回來了。&rdo;明明在一天之前才剛剛決裂過,不顧一切地驅趕,恨不能一輩子都不再見到……可是此刻這莫名的安心感,又是為什麼呢?-&ldo;所以,寶寶是被李祝融的兒子帶去他家玩,然後卷進了這場……綁架裡?&rdo;陸之栩臉色蒼白地看着已經解釋完畢的夏宸。他的眼睛總是像水鬼一樣,眼梢往上吊,帶着點莫名其妙的傲氣。但是,現在他的眼神幾乎是絕望的。夏宸點了點頭。林佑栖沒能攔住暴怒的陸之栩。二十七歲的教授,年輕的父親,他發出了一聲慘然的冷笑,在林佑栖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一腳踹在了夏宸的腹部。&ldo;為什麼,我并沒……沒有招惹……&rdo;他哽咽着,抹了一把眼淚,艱難地繼續:&ldo;我沒有招惹你們,寶寶……寶寶也……&rdo;他像是被哽住了喉嚨,再也說不下去了。林佑栖認識陸之栩八年之久,第一次見他掉眼淚。他像是失去了寶物的小孩,傷心欲絕,卻無力反擊,那樣肝膽欲裂的傷悲,連外人都覺得心碎。而夏宸,他沒有閃躲。他硬生生地承受了那一腳,因為劇痛而弓起了身體,他隐忍地半跪在那裡,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再次走到了陸之栩身邊,然後,張開手臂,把坐在地上的老師抱在了懷裡。這一次,陸之栩沒有反抗。他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在青年的懷抱裡蜷縮起來,然後,嚎啕大哭。-李祝融氣得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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