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聽别人說話一向認真,這會兒就很有代入感,一下子沒了吃牛肉餅的胃口。“别怕,我會看着你不讓你修到渡劫的程度。咱們才不要渡劫呢。”阮紅塵又要了一枚牛肉餅,坐下來吃早點,“我們精怪不流行成仙,也隻有凡人癡傻,才願意把命都賭上去修行。”怕死鬼糯糯感恩戴德啃牛肉餅,喵喵兩聲以示肯定。正吃着,邊上攤主的生意暫告一段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挑了阮紅塵邊上的凳子坐下歇會。偷偷瞄了兩眼面紗之後朦胧的倩影,羞答答開口:“姑娘還是不要在青陽鎮把渡劫和殒命兩件事放在一起說的為好。”糯糯和阮紅塵一起擡頭看他,把這稚氣未脫的黃毛小子看得耳根泛紅。“姑娘怕是不知道,流雲宗的前任宗主,兩年前渡劫……”攤主臉上現出惋惜的神色,“沒挺過去。”“青陽城受流雲宗庇護,我們這兒的湖道巷道也多是他們替百姓們開掘歸置。他們在附近幾座城都大過官老爺。可不能在城裡說修士們的壞話,會被百姓唾罵。”糯糯和阮紅塵對視一眼,點點頭表示不說了。攤主又送了他們一個餅,熱心地跟客人叙說本地的大小事:“姑娘剛才沿街看到流雲宗哄得修士了吧,我看你在皺眉,可不是覺得他們擾民。他們平時不愛叨擾沿街的掌櫃的們。這回實在是着急了才每日來點卯。”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便都望着他。小夥子迷醉在阮紅塵天生含情的目光中,口若懸河,連生意都不要做了:“兩年前老宗主隕落,遺骸化作十餘舍利迸濺流落。衆人皆哀痛不已,但也無可奈何。修仙本就逆天而行,隕落于天劫也是天命。唯有一人不肯認天命,執意尋那舍利回來。兩年下來還真讓他尋來大半!隻是自上次出門,至今已有兩月,卻是半點音訊也無,流雲宗的子弟這才急了……”阮紅塵露出666的神色,忍不住撸了兩把糯糯的背以平複心情:“誰會這麼幹啊?”遺骸化作舍利,數百年的修為盡在舍利之中。天道讓其四散,便是要讓靈力回歸于塵世之中。天道要讓老宗主死無葬身之處,天道要讓老宗主的舍利再化作其他修士精怪甚至尋常花草的肥料。誰要阻攔,便是逆天而行,便注定不會一路順利。“還能有誰,還有誰敢?”攤主手癢地逗了逗糯糯,被回以一個驕矜的背影。他幹咳,不賣關子了:“是老宗主傾注了半生心血培養的親傳弟子,一百多年前飛升的流雲宗好強青陽城不愧是流雲宗的立宗所在之地,這邊剛起了個話頭,附近小桌上吃早點便都衆星拱月把糯糯這桌圍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搶着獻殷勤。流雲宗乃隕落的老宗主霍有悔于六百多年前創立,前三百年都隻是小有名氣的普通宗門,遠沒有如今數一數二的地位。宗門低調定居在青陽城以北的落霞山脈中,宗主的大乘期更是曆經兩百年沒有突破。“宗主何時渡劫”一度成了附近幾代百姓閑時的賭注。流雲宗嶄露鋒芒是在霍九淵拜入宗主門下之後。霍九淵起先隻不過是一個被丢棄在落霞山腳的棄嬰。無人知其身世來曆。若不是被路過的霍有悔撿到,不是被狼叼走就是凍死在山林中。霍有悔不忍其早夭,将其抱回,并取名九淵,字潛。修士多得是沉迷修行情欲淡薄的,霍有悔無妻亦無子,待這棄嬰便如同半個兒子。等到霍九淵長到十來歲,顯露了超乎常人的悟性之後,那更是傾盡心力教養他。霍九淵天資不可以用人來形容,他好似就是天道親手捏出的小人,代替他老人家來塵世走一遭看一看。此子修行不足兩百載,竟是比他師尊還早一步飛升上了九重天。有記載以來,便沒有出現過這樣天資卓絕進步神速的修士。流雲宗因此名聲大燥,欲圖拜入宗門的子弟踏破了門檻。又過了一百年,霍有悔感應到天劫将至。霍九淵離了九重天來找師尊,與他渡過最後兩個月時光。而後眼睜睜看着師尊粉身碎骨不堕輪回。“從此以後霍九淵就沒再回九重天,瘋了一樣在各處找亡師的舍利。”閑聊客們啧啧歎息:“流雲宗的弟子都不知道他在哪裡,阖宗上下一片愁雲慘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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