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卿疲憊地閉上眼睛,“母後,你别再說了。”沈太後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西陸,轉過頭去不再言語。不過時,除了半瞎半瘋的徐元妃和纏綿病榻的皇後,後宮裡的幾位嫔妃聽到消息都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在殿外等候消息。皇後的長興宮傳來消息,說皇後得知皇上病倒後,一時悲痛過度,也暈了過去,如今的太醫院忙得是團團轉,片刻都不得停歇。一想到這個,沈太後就對先帝頗為埋怨。當初,因為宋衍澈身子虛,先帝也動過立幼的心思,隻是幼子實在太過頑劣,對讀書理政沒有絲毫興趣,對太子之位十分排斥,先帝權衡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立長子做了太子,又不顧她的反對,選了現在的皇後為太子妃,對兒子一點助益都沒,還由于一次小産成了病秧子。帝後身體不好,于國于民,都是個非常大的隐患,萬一這次皇帝沒有挺過去,連個後也沒有,那繼承皇位的隻能是……一直到四更,王院判才從寝殿出來,“太後,王爺,皇上福澤深厚,已經脫離險境了。”衆人均是長舒一口氣,尤其是宋衍卿,他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聖上如今還未轉醒,微臣先去抓藥,等聖上醒來再用。”沈太後站了起來,“哀家去瞧瞧皇帝。”宋衍卿道:“讓外頭的人都散了罷,本王留在這侍疾。”他看向徐西陸,似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說了一句:“你也先回府罷。”說完,便跟在沈太後後頭進了寝殿。靜心殿的宮女太監各自散去忙活,徐西陸被留在原地,身上還穿着大紅衣裙,無所适從地走出靜心殿,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有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小徐大人。”徐西陸借着殿内透出來的昏暗燈火看清來人面容,“玄墨?”“王爺命我送小徐大人出宮。”徐西陸心裡湧起一絲苦澀,淡淡道:“那就有勞了。”有了玄墨的陪伴,徐西陸自在了不少。到了徐府門口,徐西陸從馬車上下來,突然道:“今日……好像是王爺的生辰?”玄墨點了點頭。徐西陸輕聲道:“我還沒有送他東西呢。”他靜了靜,從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一直戴在身上,請你替我轉交給王爺。”玄墨鄭重地接過玉佩,“好。”徐西陸被困在宮中多日,終于完好無損地回了家,一大家子人既是欣慰又是後怕。徐泰和親自來問他在宮中發生了何事,徐西陸則以兵部事多搪塞了過去。精明如徐泰和自然知道他在說謊,連連追問後徐西陸隻道:“父親,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徐泰和想起當日府上來的太監古怪的表情,又聽下人說徐西陸回來的時候身上穿着女裝,還有徐青陽的前車之鑒,心裡頭隐隐猜到了幾分,不由地喟歎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為父是管不了那麼多了。”九冬告訴徐西陸,在他不在府裡的這段日子,端親王三天兩頭地就來府裡,對自己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九冬哭喪着臉道:“少爺,您說日後端親王發現那些時候是我假扮的您,會不會要我的腦袋啊?”徐西陸安慰他,“不會的——端親王同你說了什麼?”九冬用他不太靈光的腦子竭力回想着,“他說,讓您不要再理謝家公子,還不許再看别的男人。”徐西陸心情複雜,有些想笑,可又怎麼也笑不出來。謝氏見到徐西陸平安歸來,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謝府告知了謝青蘇此事,隻不過她說的是徐西陸病好,已經可以見人。謝青蘇得到消息,向衙門告了假,立刻趕到了徐府。再次踏入潮汐閣,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心心念念的人,謝青蘇幾分期許,幾分緊張。徐西陸站在院子裡,如墨的長發,似雪的衣衫,聽見他的腳步聲,回眸一望,“青蘇。”謝青蘇凝望着他,千言萬語隻彙成一句話,“西陸,我回來了。”徐西陸莞爾一笑,“我知道。”院子裡,去年還漲勢喜人的葡萄藤不知為何變得枯黃且了無生機。徐西陸請謝青蘇在葡萄藤前的石凳上坐下,命杏濃給他們上了一盞茶。他如今是徐府的嫡子,也是徐府将來的希望,他院子裡的茶是徐府最好的,可謝青蘇卻覺得遠不及當年徐西陸請他喝的粗茶那般清爽甘甜。“如今舅舅大仇得報,你也重新回到了上京。過去一年的苦難,總算有了回報。”徐西陸語氣平靜,好似隻是在閑話家常。謝青蘇看見他這樣子,隻覺得胸悶不已,猶如囤積着一大片烏雲。徐西陸明明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隻有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可這一條手臂的距離,卻仿佛隔了萬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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