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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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你長得太一般了。&rdo;小葵花沒得到表揚有點不高興，從他脖子上爬下來，道，&ldo;你看我爹，我怎麼照都很帥。&rdo;砂爺莞爾，被小孩一鬧騰，夢中那些傷感的過去也不大在意了。&ldo;爺爺我給你擦臉。&rdo;小葵花想起一出是一出，跑到衛生間，過了一會拎着一條滴水的毛巾又跑了回來，啪一下甩在砂爺臉上：&ldo;你表動，我給你擦幹淨，不然會有眼屎哦。&rdo;砂爺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兇殘地伺候過，沒提防吸了一鼻子水，還沒回過神來，小孩已經爬到了他身上，小手按着毛巾胡亂擦了起來。&ldo;幹淨啵？&rdo;擦完一撥，小葵花把毛巾拎了起來，左右看看，像模像樣地點頭，&ldo;嗯，洗白白好幹淨，獎勵一個香啵啵！&rdo;說着在砂爺臉上&ldo;叭&rdo;地親了一下。砂爺一臉水，連帶枕頭都被他造得濕哒哒的，心情卻莫名其妙的好，笑道：&ldo;嗯，幹得好，孝順孩子。&rdo;&ldo;那當然。&rdo;小葵花得意挺胸，&ldo;我都是跟我爹學的，這兩天他給你擦臉，我都有幫忙噢。&rdo;砂爺心中一陣柔軟，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道：&ldo;好好，那爺爺先謝謝你。&rdo;&ldo;不客氣哒，爸爸說我們都是一家人。&rdo;小葵花高興地跳下床，揮舞着滴水的毛巾往衛生間跑去，&ldo;爺爺你躺好，等我給你刷牙……&rdo;砂爺聽到&ldo;一家人&rdo;三個字，嘴角抽了抽，怕小孩繼續禍害他，忙道：&ldo;别别，爺爺不用刷牙，你把我的漱口水拿來就好。&rdo;&ldo;噢。&rdo;小葵花拿着漱口水跑出來，看着他漱了口，捧大臉道：&ldo;爺爺你餓不餓？&rdo;&ldo;還好。&rdo;砂爺摸摸他頭，道，&ldo;你吃過飯沒有？你爹呢？&rdo;&ldo;我爹去上班賺錢給我買好粗的了。&rdo;小葵花道，&ldo;我粗過飯了，但沒粗飽，爺爺你粗雞腿嗎？我給你去拿雞腿好不？&rdo;砂爺笑笑，知道小孩兒是自己想吃雞腿了，八成是朱烨怕他積食不給吃，便道：&ldo;好吧，去給爺爺拿個雞腿來。&rdo;小葵花歡天喜地拿着他的聖旨領回來一個雞腿，砂爺推說自己又不想吃了，給他吃，于是小家夥心滿意足啃起了雞腿。砂爺将床升起來一點，靠在軟枕上看着小孩啃雞腿，不知怎的，這孩子雖然隻是朱烨的幹兒子，但好多動作跟他小時候像極了，連說話的語氣、神态都非常相似。砂爺看着他的時候，經常有種時光重疊的感覺，要不是跟朱墨長得太像，他幾乎會以為這是朱烨的私生子。&ldo;雞腿好吃嗎？&rdo;砂爺摸着小孩柔軟的頭發，感覺像是摸到了小時候的朱烨。小葵花龇牙一笑，道：&ldo;好粗！&rdo;&ldo;你爸爸呢？也跟你爹去公司了？&rdo;&ldo;嗯哒。&rdo;小葵花一嘴油，抱怨道，&ldo;爺爺你趕快好起來吧，我都好幾天沒和我爹睡覺了，他說要等你出院以後才能陪我哒。&rdo;&ldo;哦？你以前都是跟他睡嗎？&rdo;砂爺有點詫異，朱烨從小特别冷情，尤其反感和人同床，現在居然能忍受這麼淘的小孩，真是奇迹。&ldo;也不是啦，隻是最近而已，嘿嘿，他和爸爸吵架了，尊好……&rdo;小葵花賊忒兮兮地笑着，一臉幸災樂禍撿便宜的表情，完全沒發現砂爺的臉色有點不自然。&ldo;他為什麼和你爸吵架？&rdo;砂爺嘴角的微笑慢慢隐去，問。小葵花忙着啃雞腿，聳肩道：&ldo;不知道，我很忙哒，要學很多東西呐，還要大戰僵屍和保衛蘿蔔，哪有時間管大人的事。&rdo;&ldo;那他們吵架之前是睡在一起的嗎？&rdo;砂爺一臉平靜地問。小葵花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裡緻命的陷阱，咬着雞腿點了點頭，點完忽然想起墨斛叮囑過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馬上又搖了搖頭，但随即記起朱烨說過小孩子不能對大人撒謊，于是整個人都糾結起來，連雞腿都有點嘗不出滋味了。皺着眉頭猶豫了半天，英明的小少爺決定假裝沒聽見這個問題，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ldo;好鹹，這個雞腿有點不好粗，爺爺我可以喝你的果汁嗎？&rdo;砂爺凝神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已是一片雪亮，沒有再追問什麼，隻溫言道：&ldo;去吧，自己拿。&rdo;&ldo;噢。&rdo;小葵花丢掉雞骨頭，去衛生間洗了手，拿了一盒果汁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喝，一邊喝一邊歪着頭觀察砂爺的表情，&ldo;爺爺你不高興？&rdo;砂爺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很久，搖了搖頭：&ldo;沒有，爺爺隻是有些累了。&rdo;抽了紙巾給他擦了擦嘴周圍一圈的油污，微笑道，&ldo;以後偷吃記得一定要擦嘴，别被你爹發現，連累我也被他說。&rdo;&ldo;嘻嘻，知道啦。&rdo;小葵花吐吐舌頭，爬過來用油汪汪的小嘴唇親了他一下，&ldo;爺爺最好了麼麼哒。&rdo;砂爺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拉着小孩的小胖手輕輕摩挲。小葵花喝完果汁，打了個飽嗝，道：&ldo;爺爺你累了就睡覺吧，我去找太公玩了。&rdo;&ldo;太公？&rdo;&ldo;對喲，山裡來的甜太公，爹說是他的外公。&rdo;小葵花有時候分不清&ldo;糖&rdo;和&ldo;甜&rdo;，偶爾會把唐太公叫甜太公，在病房玩了這麼半天的爺爺，膩了，打算去禍害唐一鶴。&ldo;唐老太公來了？&rdo;砂爺轉了個彎就想到他說的是誰，頓時吓了一跳，嶽父大人八十多歲高齡，這些年隐居在蓮霧山，輕易連浦白市都不去，怎麼會來海城？&ldo;我爹請他來的嘛。&rdo;小葵花昨天混在朱烨身邊，雖然大人說的東西他九成九都沒聽明白，但好歹有點簡單的印象，認真道，&ldo;有壞人要害爺爺，太公是來幫忙的，爺爺你放心，我會和太公一起保護你的！&rdo;朱烨昨天忙昏了頭，今天又一大早就去公司安排人手，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慮到了，卻唯獨忘記了給兒子封口，小葵花完全沒得到&ldo;不許把這件事告訴爺爺&rdo;的指令，傻乎乎就把他爹的一片苦心給賣了。砂爺在床上躺了這麼久，雖然昏睡的時候居多，但腦子也不是完全沒動，昨天和朱烨說話的時候就感覺他字裡行間隐藏着什麼，後來召見股東和律師，又隐隐覺得朱砺眼神不太對，心下早就存了一絲疑惑，此刻聽小葵花說出這番話，更加警惕起來。&ldo;乖，告訴爺爺是誰要害我？&rdo;朱烨他們說話的時候多次提到朱砺，但小孩畢竟太小，并沒注意到這個名字，且他一向管朱砺叫叔公，根本把兩個人對不上号，茫然撓了撓頭，笃定道：&ldo;是壞人！&rdo;砂爺擡起身來，拉着他小手認真問：&ldo;乖寶貝，你好好想想，你爹說的壞人到底叫什麼名字，或者是哪裡人？&rdo;小葵花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朱烨提到過&ldo;泰國&rdo;，而他前一陣正好跟阿貴和安德魯看過一部叫《暹羅之戀》的泰國片，于是高興地道：&ldo;是泰國人！&rdo;砂爺身子晃了兩晃，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抓着小孩的手倏然收緊，壞人、要害他、泰國人……加上朱烨刻意隐瞞的态度，讓他立刻就想到了嫌疑人的名字。小葵花被他捏疼了，撇嘴道：&ldo;爺爺你弄疼我了，放開放開。&rdo;砂爺雙眼發直，好像什麼話也聽不大見，隻死死拽着小孩的手，小葵花有點被他吓着了，偷偷自掌心送了一絲魔修，将他的手震開了，在他耳邊大聲道：&ldo;爺爺，爺爺你醒醒呀！&rdo;砂爺被他冰涼的氣息一震，又湊在耳朵邊一吼，猛然回過神，一口氣哽了半天才緩上來，慢慢躺倒，靠在軟枕上閉目休憩片刻，啞聲道：&ldo;乖，爺爺捏疼你了，真對不起。&rdo;&ldo;沒關系哒。&rdo;小葵花湊過來，學着朱烨的樣子，小手一下一下摸他額頭，&ldo;毛~毛~沒吓着，爺爺不怕不怕，壞人來了我會把他趕走的！&rdo;砂爺嘴角現出一絲苦笑，緩緩睜開眼，握住額頭小孩的胖手，道：&ldo;好，乖寶貝保護爺爺，爺爺不怕。&rdo;&ldo;爺爺真乖。&rdo;小葵花親一下他的臉，道，&ldo;爹和爸爸已經去上班抓壞人了，等他們把壞人抓住，我拿來給你粗好不好？&rdo;砂爺嘴角一翹，卻終究沒有笑出來，淡淡道：&ldo;好的，爺爺相信寶貝，也相信你爹。現在爺爺累了，要睡一會，你去找太公玩，等太公有空了，請他過來看我，好嗎？&rdo;&ldo;好。&rdo;小葵花鄭重點頭，像平時朱烨照顧他一樣給砂爺掖了掖被角，邁着小短腿跑了，臨出門又回頭囑咐砂爺，&ldo;爺爺，别告訴我爹我幫你粗過雞腿喲，好孩子做好事不留名哒。&rdo;砂爺微笑着擺擺手：&ldo;爺爺都記下了，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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