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南還是原先的姿勢,雙膝跪床,後背僵硬如雕塑。燈光幽幽照下來,他一動不動,甚至連起碼的呼吸都沒了。“幾次?”男人啞着聲問。江北從地闆上爬起來,重新系好襯衫扣子,重新穿戴得整整齊齊,忙完一切,他才理直氣壯地對那背影說:“你管我幾次,我要回去。”沈慕南慢慢扭過頭,眼神裡的陰鸷呼之欲出,劇毒腹蛇一般,“做了幾次?”江北不答他,走過去哐當哐當地擰門把手,如他所料,門沒能打開。有了先前的相同遭遇,江北倒也不慌,不過還是經驗欠缺,他會的招數就隻有一個:不答不理。不答不理可是沒有用的,非但如此,它還讓江北嘗盡了苦頭。江北就是在自己無聲的倔犟裡,被男人扯回了身後的大床。毒蛇纏繞小綿羊,何等的壯烈盛景。………………房間裡充斥着潮濕的腥膩味,漚在空氣裡發酵生黴,男人終于發洩了出來,他掰住江北轉了個方向,把人虛虛地圈在懷裡。“對不起。”沈慕南貼着江北耳朵低喃。江北閉着眼,不吭一聲,胸口的心跳虛浮無力。“小北,我們結婚吧。”沈慕南微喘着氣,嗓音是欲-望洗劫後的嘶啞。江北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他聽見了。沈慕南耐住性子,捏住江北的手往自己胸口的疤痕上按。參差斑駁的那道傷疤,這些年早就跟他的血肉融到一塊去了,現在他想讓它有大用處——他故意讓小綿羊去摸那處斑駁凸起,故意讓小綿羊去直面那背後的慘烈故事。再多摸摸吧,哪怕是多摸一下,小綿羊就得被悔所淹沒。果然,小綿羊着了他的套,驚慌失措地睜開了眼。“他們拿刀劃的。”沈慕南吻着江北的臉說。他就是這麼個自私卑鄙的人,感情上困不住小綿羊,他就用良心去困住,他太了解這隻畏縮膽小的羊了,沒出過羊圈,根本不知道外頭的毒蛇猛獸是多麼厲害。再者說,如此深重似海的悔恨,哪是一隻羊能受得住的?“聽話,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他柔着聲一步步拉小綿羊進牢籠。江北的手還放在他胸前,一動不敢動。沉默在彼此的呼吸聲中蔓延。沈慕南執起江北的手,在手背上親了親。柔情背後處處是打量算計,他放慢節奏,故意在等小綿羊的回應。沒有等來會回應,他也并不氣餒,雙臂重新變回了圈箍的姿勢。“累了就睡吧。”江北很聽話,緩緩閉上了眼。時間由黑夜劃向白天,肮髒的氣味被窗外的陽光炙烤得松松軟軟,昨夜瘋狂,頃刻煙消雲散。江北是在男人的懷抱裡醒來的,他的眼睛像往常一樣,先是睫毛撲扇了兩下,然後慢慢張開。“醒了?”沈慕南用鼻尖在他臉上輕蹭了幾下。江北推開男人,坐了起來,腿間的粘膩經過一夜,早就幹涸了,不過還是不太舒服。他赤-身下床,從地闆上散落的褲子兜裡摸出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07:38,信号強度0。花園裡,侍弄花草的園丁在接頭交談,談着每日的瑣碎趣事,談談你那花什麼時候開啊,我這樹苗又是什麼時候發出芽的,他們肯定還會竊耳私語:昨日主卧的動靜你們聽見沒?猜猜那個可憐膽小的男人被欺負成什麼樣了?“我想換件衣服。”江北忽然說。沈慕南一直在窺伺他的舉動,見他終于肯開口說話,心裡踏實許多。“櫃子裡有,你自己拿。”江北随便拿了件襯衫,就進了衛生間,而男人不知道的是,小綿羊順走了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打火機跟煙盒。浴室内,窗戶半阖,有風透進。江北坐在盛滿熱水的浴缸裡,指縫間夾了根偷來的煙,他放到嘴裡吸了一口,被陌生的煙霧味嗆得連連咳嗽。肺裡火燒火燎,瀕臨憤懑邊緣。沈慕南聽到咳嗽聲便沖了進來,江北擡頭看他,一句話不說,把手裡的煙頭擲了過去,這還不夠,又把鐵質的打火機砸向男人。眼神裡冰冷駭人,與平時缺心眼粗神經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沈慕南知道他的計謀敗了,原來良心上的譴責也不能困住這隻犟脾氣的羊。他關門而去,穿上衣服下了樓,早飯都沒吃就開車直奔公司。中午的時候,沈慕南接到管家打過來的電話,說是江先生不肯吃飯。他的心被蜇了一下,不過很快,快到根本察覺不了那點小痛小癢,他給自己點燃煙吸了幾口,冷聲道:“不用管他,餓了他自然會吃。”一整個下午,他都在處理公務,平時或許還會忙裡偷閑歇上片刻,但今天卻是拼盡全力投入工作,實在沒事幹了,他就召集人員立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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