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卻笑了,“沈慕南,你說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呢?我這每天為了能掙點小錢奔波來奔波去,你呢,生下來就有億萬家産候着,不用為錢勞碌,還可以趁閑去勾三搭四。”沈慕南沉默以對,周身寒氣混雜在三月的冷風裡。江北甩開身上的那件大衣,站了起身,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慕南,“最後送你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你好自為之吧。”沈慕南嚯地扯了下嘴角,“沈羨北,你還真是條喂不熟的狼,對你好你不稀罕。”“稀罕什麼?稀罕你厲害,小三小四養一堆嗎?”沈慕南目光沉沉:“你會回來求我的。”江北拿眼珠子瞪他,自己偏不信這個邪。沈慕南把大衣随意搭在胳膊上,邁開長腿從江北身邊擦過,頓了頓步,狀似無意地說:“周明是不是又換了份工作?這回估計又幹不長了。”一瞬間血液上湧,江北有點招架不住,他逞強道:“我勸你不要幹這種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兒,你才二十五歲,不值當。”沈慕南發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私語,“真單純。”口中的熱氣裹挾着譏諷。江北推開近身的男人,“他沒了工作,我雇他,你還能上天入地了不成?”沈慕南默了下,沒再說什麼。“那女人是誰?”江北執意要出個結果。許是報複心理,沈慕南沒有隐瞞,“我女朋友。”“哦。”江北垂了垂眼,扭頭走了。他沿着平陽路往東走,沈慕南開車默默跟在後面,路過一家便利店,江北進去買了一杯關東煮,站在行人如織的大街上,趁着熱乎撸了串四喜貢丸。“沒心沒肺。”沈慕南嗤道,在前面路口掉頭走了。騙子張老闆跑了。手機号注銷了,房子也賣了,江北在他那個建築公司堵了三天三夜,人沒堵着,正主回來了,原來這公司是他租來撐場面的。入社會八年,他媽替他把路鋪得鮮花遍地,隻要不是個廢物,這條平坦大道準能走得順順當當。他現在成了廢物,把他媽攢了大半輩子的血汗錢全給霍霍光了。江北去公安局報了案,警察做好記錄就讓他回去等消息,有位年輕的小警察提醒他說,這種小貸公司卷錢跑路的案子他們幾乎每天都會受理,可還真沒見過有誰能把這錢給追回來的。從公安局出來,江北就跟失了魂似的一路摸回家,全身血液放空,一頭紮在床上。他磨着牙、紅着眼回憶起他媽滿城奔波替剛畢業的兒子找房子,後來兒子說不想幹了,又托關系求爹拜娘地給他開了間工作室。“我說兒子啊,你可長點心吧。”“以後什麼都得靠你自己,媽不能陪你一輩子。”“曲意逢迎是不對,可你總闆着張臭臉給誰看呢,笑一個。”……世态炎涼,人心險惡,他憑着一顆赤子之心天真闖蕩,插科打诨地過日子,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會被壞人騙得傾家蕩産。躺到了天黑,江北渾渾噩噩辨不出現在是幾點,他腦子裡唯存最後一點清醒——那個騙子是沈慕南的叔叔。“嘟——嘟——嘟——”電話連續響了九聲,那頭的人終于接了。“有事?”聲音疏離。江北吸了吸鼻子,盡量壓住崩潰,“我的錢全被你叔叔給騙了,我現在找不到他人。”事不關己,沒人能感同身受。沈慕南漠然地撇清關系,“是有點慘,但是跟我有關系嗎?”“他是你叔叔,上次約他吃飯你也在,你還說是你爸的朋友。”那頭傳來一聲譏笑,“搞連坐?”江北越聽臉越白,幾乎快要崩潰了,“我不管,你把你叔叔找回來,我要他還錢。”“自己蠢就别賴别人,要找自己去找。”電話挂斷了。江北套上衣服沖出了家門,直接打車去了中盛集團,還沒到下班的點,他就死守在門口堵沈慕南。高聳威嚴的企業大樓,這裡聚集了無數精英白精,穿着體面,年薪優渥,飙着英文喝着咖啡,舉手投足皆是潇灑做派。他站在危樓下來回踱步,身無分文,周身寒酸,如同溝渠裡的蝦米爬進了汪洋大海。早春的風略有涼意,江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雙頰寒顫,那個人才衣冠楚楚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沖過去一把揪住了沈慕南的衣領。“我的錢全被你叔叔騙走了。”如今,他隻會重複這句話。保安見有歹徒,立馬提着電棍過來。沈慕南揮手讓他們止步,眸色晦暗,“回去再說。”江北死死攥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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