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業七年,江北接待過最壕的客戶就是老被他們仨吐槽的那位土總,土總的最終報價是七萬五,這還多虧了土總腦子進水了。木雕這行業,講究個名氣,你若是名不見經傳,那報價根本高不上去,大家都不傻,一塊木頭即便精雕細琢了,那也成不了黃金。馬上都有一百萬了,那還擠什麼公交!江北招了輛車就火急火燎地趕去淮海路,進了工作室,小闫沖他一頓擠眉弄眼,指指裡頭,附耳說那位大客戶就在裡面。有錢掙,大家夥都高興,摩拳擦掌就等着老闆回來敲定下這單大活兒。江北整了下衣領,走了進去,“先生您好。”玻璃窗前插兜而站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一張棱角分明的熟悉面孔就落進江北的眼睛裡。“是你啊。”江北有點驚訝。沈慕南沖他颔首,聲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正好路過,來看看你。”“坐啊。”江北去櫃子裡翻出了一罐新茶葉,上次大勇從老家帶來的,正宗的鐵觀音。沈慕南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姿态高雅,看起來與這間樸素的辦公室格格不入。“來,喝茶。”江北把泡好的鐵觀音端到茶幾上,一股茶葉香飄散出來,馥郁芬芳。沈慕南擺手推讓:“我不渴。”江北坐到了沙發另一側,把那杯冒着熱氣的茶也一并挪了過來,随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上班?”沈慕南淡淡一笑,毫不避諱地盯着江北,“聽嫂子說的。”“哦,是她啊。”沈慕南眼神如鈎:“怎麼呢?”江北無奈地搖搖頭,“沒什麼。”沈慕南把一切異樣都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而是任由時間沉默着,過了一會兒,江北提起了正事,“我聽我同事說你要花一百萬做個木雕,鬧着玩的吧。”沈慕南的眼神陡然間變了,有點令人捉摸不透,他反問道:“你覺得是鬧着玩?”江北沒搭腔,是他這個小市民多嘴了,一百萬對于自己是天價,可對沈慕南來說隻是九牛一毛。沈慕南撩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起桌上擺放的的一個小麋鹿木雕,把玩了一陣,“也給我雕個這個。”“這個真值不了一百萬,你要喜歡我送你個一模一樣的,比這還大一号。”小闫和大勇貓在門口,見他們老闆一副實誠的傻樣兒,都快急死了,尤其是小闫,一個沒忍住就沖了進來,滿臉殷勤地笑:“我們老闆的意思是您要是在我們這兒定做木雕,還有額外贈送,别說是這小麋鹿了,回頭十二生肖也給您送一套。”江北揮開了他:“一邊兒去,這是我弟。”小闫眨巴眨巴眼睛,立時呆住,嘴裡叽咕一句,“鬧半天是弟弟啊。”内心悲痛不已,感覺這一百萬就是個鏡花水月。不過,他轉念又想起了一件事,屁颠颠地跑了出去,然後又屁颠颠地跑了進來,把兩張票拍到江北手上,“正好啊,你跟你弟去看吧,我送了一圈都沒送出去,别浪費了。”江北收下了票,看看開場時間,是明天晚上。沈慕南的目光落在江北手裡的兩張話劇門票上,濃密的長睫毛低垂,少了平日裡的陰沉勁兒。不得不承認,沈慕南确實是個好看的男人,眉眼清俊,鼻梁高挺,一看就是張禍害女性的臉,生在古代那就是潘安宋玉之流,關鍵還是個低音炮,開口便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他這性子變成現在這樣,江北覺得自己占了大半的責任,因此每每見着他總有點心虛,渾身不自在。辦公室裡陡然安靜了下來,小闫還惦記着那一百萬,有意無意地問,“沈先生,那木雕您還要嗎?要的話,我們可以盡快确定下來,這樣您也能盡早拿到手,至于這個價錢嘛,咱可以再商量商量,你說是不是啊,老闆。”江北本來還在假裝發呆,可小闫這小子直接把問題抛給了他,這叫他怎麼說?沈慕南明明不待見自己,卻非要給自己白送一百萬,這事太詭異了。于是,江北隻能繼續假裝發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無聊地張望了一圈。“北哥,問你話呢,你魂兒跑哪兒去了!?”小闫心急。“啊?你剛才問我話了嗎?”小闫耐着性子又重複了遍:“我說,如果沈先生在咱們這兒訂做木雕,價錢什麼的肯定給他最大的優惠,畢竟他是你弟弟嘛。”江北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他快速瞄了眼沈慕南,卻見這人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好像自己的小心思全被他看在眼裡。江北無奈地整理好情緒:“還沒問你,你花這麼多錢買根木頭幹什麼?如果是為了收藏,我可以推薦你其他工作室,北市做這個的我差不多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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