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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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裕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看到的畫面，心頭猛地一跳，莫名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躲閃的目光落到旁邊的西洋鏡上，明亮的鏡面照得人纖毫畢現。他看到了他晦暗的眼睛。和剛才李澤天看夭夭時的眼神一模一樣。他悚然一驚，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樣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眼神。就是因為這個眼神，他忍不住拔了劍。現在，他在自己臉上，看到了同樣的眼神。夭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了臉色，伸手去拉他，&ldo;哥哥，你怎麼……啊!&rdo;她跌到在地上。白裕猛地甩開她手，後退了一大步，見她跌到，又下意識上前一步。夭夭看着他，眼裡帶着淚。白裕猶豫良久，伸出手，慢慢把她扶起來，啞聲道：&ldo;回家。&rdo;白裕嫌她一身的香料味，一到家就讓侍女帶她去沐浴。&ldo;世子，老奴去伺候小姐沐浴。&rdo;陳嬷嬷告退，正準别離開，被白裕叫住。白裕目光沉沉，仔細打量她，陳嬷嬷被他看得渾身打顫，冷汗涔涔。他久經沙場，身上殺氣極為攝人，就是壯男男子被他飽含殺氣的目光一瞪都能吓得腿軟，更何況是陳嬷嬷年老體弱。過了良久，他終于開口，&ldo;陳嬷嬷，從妹妹出生，就是你在照顧她，對嗎?&rdo;陳嬷嬷忙不叠點頭，&ldo;是，老奴有幸，能一直照顧小姐。&rdo;&ldo;如果妹妹有什麼問題，你也是最清楚的，對嗎?&rdo;&ldo;是。&rdo;他突然厲聲質問：&ldo;那我問你，為何夭夭對男人毫無戒備，對男女之别一無所知?&rdo;陳嬷嬷渾身一抖，不等她想好說辭，白裕接道：&ldo;為何夭夭會說，母親生前很少管教她?&rdo;幾個問題，一個比一個難以回答，陳嬷嬷突然跪下，哭泣道：&ldo;世子贖罪，老奴不能說啊!&rdo;白裕伸手抽出寶劍，劍尖直指她脖子，道：&ldo;你現在說，還是準别嘗遍軍中酷刑之後再說?&rdo;陳嬷嬷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嘴卻閉得死緊，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白裕收回寶劍，大步走了出去。她什麼都不用說了，她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夭夭身上絕對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他一定要弄清楚。這個秘密，父親一定知道。白裕大步走進書房，研磨，落筆。他大手一揮，寫就一份書信，放入信封中，叫侍衛進來，讓他們快馬加鞭送到父親手中。他相信，父親會告訴他真相的。睿王護送李澤天回宮，李澤天想起殺氣縱橫的那一劍，依舊心生驚懼。他道：&ldo;承意，為何不阻攔白裕?&rdo;李承意臉上浮現惶恐，低頭認錯：&ldo;臣弟有罪，白裕來時，臣弟并不在門外。&rdo;李澤天&ldo;哦&rdo;了一聲，問他：&ldo;那你在何處?&rdo;李承意臉露尴尬，&ldo;臣弟遇見了缥色坊的老闆，就是那個番邦女，臣弟随她去另外的房間了……&rdo;李澤天把目光落到内侍劉公公身上，劉公公趕緊請罪，&ldo;當時睿王爺确實不在，奴才幾個無能，沒有攔住白……&rdo;李澤天擡手，劉公公閉嘴。李承意幾番猶豫，道：&ldo;皇兄，白裕這也太過分了，仗着手握兵權，簡直……&rdo;被李澤天目光一看，他默默閉嘴。李澤天撚了一下腰間蟠龍玉佩，想起手握王朝大半兵馬的鎮國公，又想起白裕今天所作所為，微微眯眼。他接過劉公公遞過來的茶杯，道：&ldo;當初父皇能得天下，靠的就是鎮國公鼎力支持，以後這般話不可再言，記住了嗎?&rdo;李承意不忿：&ldo;皇兄，你不知道，現在百姓們隻記得鎮國公，誰還知道有你這個皇帝啊?&rdo;&ldo;混賬東西!&rdo;李澤天大怒，茶杯狠狠摔到地上，碎了一地，厲聲呵斥他，&ldo;還不閉嘴!&rdo;李承意憤憤不平的閉上嘴，明顯嘴閉上了，心卻沒有。第二天，白裕進宮向李澤天請罪，昨日他舉止失當，險些傷到陛下，罪該萬死，請李澤天治罪。李澤天裝模作樣的讓他在外面跪了半個時辰，放他進來。白裕腿跪麻了，臉上卻沒任何表情。李澤天看他一眼，讓内侍給他搬過來個凳子，不陰不陽道：&ldo;現在知道錯了?如果換個人，朕當場就要他項上人頭!&rdo;白裕低頭認錯。李澤天發了一通火，氣消了大半，問：&ldo;說吧，除了請罪，還有别的事嗎?&rdo;白裕重新跪下，&ldo;臣妹魯莽，臣與臣父無法随時教導，臣擔心妹妹在京中被人欺負，今日來見陛下，是想為臣妹妹請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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