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金感到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不太能說得出話,便朝少年點了點頭。
“你嘴唇有點幹,要喝水嗎?”說完,還沒等艾金應答,少年便從床上坐起來,帶着輸液杆一起移動到艾金的床頭,把另一隻手墊在艾金的後背處,艱難地把人從床上扶了起來,然後又跑去拿一次性紙杯給艾金倒水。
艾金靠在枕頭上,從少年手裡接過紙杯,沿着杯口少許少許地抿,就這樣慢慢吞吞地喝下去小半杯溫水。液體順着食道滑下去,滋潤了艾金幹澀不堪的咽喉,這下他總算是好受點了,兩瓣濕潤的嘴唇一張,輕聲對坐在床邊的少年說:“……謝謝你。”
“不用謝不用謝,我是你病友嘛,應該的。”少年擺擺手,輕快地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幫你喊醫生啊。”
艾金還沒來得及說“按床頭的鈴就行了”,那少年就帶着輸液杆飛快地跑了出去。
看來是個性格活潑坐不住的。艾金想。
沒過多久,少年就帶着醫生回來了。那醫生是個身材颀長的alpha,穿着一身幹淨整潔的白大褂,面容清俊,左眼下有一顆淚痣,氣質很是溫潤斯文。
“你醒了。”醫生用目光打量他一下,自我介紹道,“我是你的主治醫,名叫梵。”
站在他身後的少年這次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便從梵身後探出身來跟着道:“看我看我,我叫希爾!”
艾金朝兩人笑了一下,道:“我叫艾金。”
梵立刻在手中的黑色筆記本上記下他的名字,接着問:“年齡呢?”
艾金答:“快二十二了。”
梵記錄下來之後,轉過頭對希爾道:“希爾,你先出去等一等吧,我跟艾金談一談。”說着,他拿起剛剛被希爾扔在被子上的書,遞給他。
“哦,好啊。”希爾帶着書出去了,順便關上了門。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要單獨跟你說明一下。”梵站在艾金床頭,說道,“我是在月瀾公寓門口的階梯下面發現你的,當時你摔得很嚴重,出血量很大,情況不是很好,我給你做了緊急處理之後把你帶回了這裡。因為你身上沒有攜帶通訊器和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所以我們無法聯系到你的丈夫或其他家人,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自作主張地給你做了引産手術。在這裡先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
……引産手術?
艾金的臉上很明顯地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梵看見他一臉不知情的模樣,頓時明白過來了,心道要糟,但還是硬着頭皮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艾金怔愣地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有些呆滞,他問梵:“……多久了?”
梵道:“十周了。”
十周,那正好就是他在律所發情那次。艾金立刻就回想起來了。
原來就是那次懷上的,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他的腹中孕育着,他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甚至還因為一時的大意,把孩子摔掉了。
艾金從薄被裡抽出手來,覆上自己的小腹,那裡已經空空蕩蕩了。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問過惠特打胎是什麼感覺,現在他知道惠特是在騙他了,因為他已經親身體驗過。
怎麼可能不在意,怎麼可能不痛苦。
這是他和加菲爾德唯一的孩子。他知道加菲爾德一直期望着他能懷孕,隻是怕他難過,所以嘴上不說。其實他自己也在等,等自己能夠懷上的那一天。
而這一天悄無聲息地來了,他和加菲爾德卻誰也沒察覺到。
明明從前加菲爾德是很在意他的,哪怕有一點不舒服都要小題大做地帶他去醫院檢查。可是最近卻不了,加菲爾德忙于工作,忙于應付那個糾纏他的Omega,他不再那麼的在意艾金每一個不對勁的小細節,甚至有時候會在艾金的面前表現出很明顯的疲倦和煩躁。
所以最後他們分手了,他們的孩子也沒了。
可這好像又不全是加菲爾德的問題,明明他自己也疏忽了。他以為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對勁都隻是五月病帶來的小毛病,明明低血糖嚴重到好幾次都差點暈倒卻還是沒去醫院,最終因為低血糖摔下了樓梯。
誰都不無辜。
艾金的身體顫抖着,眼角通紅,淚水快速地在眼眶聚集,從兩邊面頰不停地滑落。他用兩隻手死死地抓住身上的被子,用力到指節都泛白。
梵在一旁望着他,心裡也有些難受。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安慰,“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這種話他也說不出口,因為依照艾金現在的身體狀況,今後幾乎不太可能再懷孕了。
“……是我錯了。”艾金垂下頭,透明的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白色的被子上,浸出一小塊深色的水迹,他彎**,用力地把頭埋進自己屈起的雙膝裡,痛苦的哭嚎聲悶悶地穿過布料傳來,“是我殺了它……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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