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遇的語氣詭異得平靜,“隻是走遠了吧。竹生,我們去八廓街吧。”
之前都是梅遇讓傅竹生做決定,難得見他主動想去一個地方,傅竹生覺得高興,問道:“你喜歡八廓街?”
“嗯,那裡人氣旺盛一點。”
兩個小時後,傅竹生坐上了去往西安的飛機。飛機轟隆隆地起飛,震得她耳膜疼痛,口舌腫脹。最重要的是,她心裡很難受。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傅竹生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她揉揉發癢的耳朵,仿佛有窸窣的蟻群在她舌根蹿行。
藏經的吟唱從轉神山響起,色拉寺的大慈法王揮持着手中的金剛杵,命運的瑪尼輪,從原點開始轉動。
天空仿佛一面呼呼扇動的風馬旗,忽然被阿修羅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幽冥吞噬了兩旁的機翼,人們隻能聽見自己驚恐的慘叫聲。一輪碩大的西藏紅月經過舷窗,傅竹生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它。
然而隻是一刹那,天空複又晴朗了,飛機穩穩地運行在厚厚的雲層之中,一切似乎都沒消失過。傅竹生聽着人們在她周圍議論紛紛,他們都在說刹那的黑暗如天葬一般地可怖,卻無人提及那輪詭異的紅月。
沒人看見那朵盛開在龍樹上的寶珠紅蓮,除了傅竹生。
等到了西安已經是晚上的事了。比起晴空萬裡的日光之城拉薩,西安今晚又落雨了。好在春雨纏綿,雨勢不大,即使沒有傘,傅竹生也不至于太過狼狽。
坐在出租車上,傅竹生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了的澄黃燈光,忽然有些心悸。
“小姑娘,看你的樣子不像本地人啊。”車輛慢慢駛出飛機場,坐在前面的司機師傅突然開口,吓了傅竹生一跳。
傅竹生“嗯”了一聲,抓緊手裡的包。那對身披袈裟的小喇嘛從從包口縫隙裡露了出來,睜着眼睛看着傅竹生笑,仿佛在冥冥之中保護她。
從飛機場到大馬路要經過一條螺旋車道,這車道不太好開,年輕的司機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盤。在這個微微泛着涼意的雨夜,傅竹生的心情有些低落,司機的話也沒聽進去多少。
許是開得太快,一輛大貨車沒來得及在紅燈亮起時停下,更沒來得及打盤轉向,就這麼像一頭怪獸一般地沖向了剛從螺旋車道下來的出租車。
這一晚,西安的雨變得很大,瓢潑,傾盆。黃綠相間的出租車像一塊被凹折的鋼闆,汽車前窗的玻璃混着血迹,破裂的世界驟然而至。
傅竹生被狠狠地甩出車外,額頭重重地摔到柏油地上,鮮血從發間隐藏的額骨裂口中流下,蜿蜒滑過她的眉毛,眼睛。玻璃刺破了肺部和心髒,七八條肋骨橫七豎八地插進了早已破碎的五髒中。
披着袈裟的小喇嘛碎了一個,卻還在咧着嘴笑,剩下另一個在雨中沉默地流淚。裂碎的手機屏幕在震動中亮起,無意中顯示了災難發生的時間。
2015年4月17日20點45分。
第16章海上蘭台:審訊室
靠在寬大的黑色椅背上,邢邵一邊指轉着鑲嵌了鑽石的萬寶龍鋼筆,一邊聽薛蘭台向他彙報研發設計部最新項目的進度,看上去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
薛蘭台也長話短說,本來該用十五分鐘講完的東西她用五分鐘就講完了。講完後,薛蘭台等了片刻,見邢邵還是埋頭于轉筆,便道:“說完了,邢副總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見薛蘭台轉身要走,邢邵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等等,薛經理,請尊重一下你的上司,我說沒事了嗎你就要出去。”
那請你也尊重一下你的下屬,薛蘭台腹诽道。“不好意思副總,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邢邵在在工作的時候還是正經的。畢竟不是演電視劇,沒有哪個腦子正常的領導會一邊泡妞一邊工作。“還是關于日本船業的那個案子。董事會要你把設計需要的外部資料整理好送到我這裡。”
薛蘭台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平日裡董事會的職責并不包括這些,隻有事态嚴重的時候,比如這次的商業間諜事件,他們才會調取這些資料。而且他們能夠調取的隻有外部資料,比如梅遇給她的這份《日本海洋生态壞境檢測報告》,研發部自己設計的圖紙是不會給他們的。即使董事會領導要這些内部圖紙,也需要經過彙報。
低頭掃了一眼報表上的數據,邢邵叮囑了薛蘭台幾句後,便讓她出去了。
打開門,薛蘭台剛要出去,就有兩個警察朝她走了過來。薛蘭台站住了。
“請問你是薛蘭台女士嗎?”警察問道。
不知道公安局的人為什麼回來找她,薛蘭台心中有些不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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