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的故事一直講到了夜半。
熏香在空中扭動,燭火照出一臉凝重的桑吉悅。
桑吉悅聽完故事,整個人都處于一個奇怪的狀态。
她面無表情,隻眉頭微微蹙起。
“沈姑娘。”剪秋道“你隻要按照我所說的框架行事,等到結局便可重回我們的世界。”
桑吉悅點點頭,她看着自己的的衣服,是件很有風塵味道的衣物。
想到原先的故事情節,桑吉悅微微一歎,似乎在惋惜原先這具身體的人。
“我占據了這個身體,那原先的趙姑娘去哪裡了?”
“放心。”剪秋安慰道:“隻要你按照劇情完成,她即使依舊存在也會開心的,因為那本就是她要做的事情。”
“若真的是這樣便好了。”桑吉悅眉眼間有些悲傷,不知怎麼,總覺着有些奇怪。
“不早了,快先睡吧。”
剪秋幫桑吉悅鋪好床被,又換了燃着的香。
“多謝。”
“沒事兒,本來也是我這個身體該做的。”
剪秋做完一切便出去了,留下桑吉悅一個人消化劇情。
桑吉悅躺在蠶絲被中,想着故事中的事情,逐漸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桑吉悅是被吵醒的。
“玲珑姑娘你快出來!”
女人的話剛落,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便傳入桑吉悅耳中。
“小春?還不拖下去。“有女人的聲音傳來:“王公子怎麼發這麼大火,消消氣,一個丫鬟而已,不值當。”
桑吉悅聽着那谄媚的聲音,一下子明白了屋外發生了什麼。
她來不及整理儀容,徑直出去。
入目是帶血的劍刃,小春的屍體正被幾個姑娘擡着走。
桑吉悅上前幾步便被人攔住,隻能看到滿地的鮮血。
“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像什麼樣子”。一雙微胖的手拽着桑吉悅,有些尖細的聲音還在數落着:“一個丫鬟叫你這麼失态怎麼行,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麼金貴命。”
脂粉的氣味熏得桑吉悅幾乎要暈倒,她看看拽着自己的人,是個已經有些年紀的女人。
這應當就是這青樓裡的媽媽了。
“趙西沉,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個樣子,你看看你自己,多可笑。”
桑吉悅腦子亂亂的,很輕的掃那個男人一眼,又看到他手中握着的劍。
原來剪秋說的下線便是死亡。
她感覺眼前一片漆黑,竟然就這樣昏迷過去。
桑吉悅感覺周身都是漆黑,沒有一點光亮。她被裹在一個地方,一點動彈不得。
耳邊無聲無息。
一片靜谧裡,桑吉悅聽到了自己胸膛中那顆跳動的心。
再次醒來,桑吉悅的記憶都模糊不少。
她盯着陌生的程設,腦中感覺丢失了很重要的信息。
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丫鬟端着藥走了進來。
桑吉悅想說話,可喉間劇烈的疼痛叫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見那小丫鬟見到自己,吓得藥都沒端穩。
那丫鬟放下藥便匆匆離開。
不多時,一位醫者拎着藥箱進來了。
“......”桑吉悅沉默半晌,什麼都沒說。
自己叫什麼來着...好像喚趙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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