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也覺得殷妄之的所作所為、想法、情緒,都不在正常的可理解範圍内,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兩人沉默對視,一瞬間都在對方的眼裡讀出了困惑、費解、以及百感交集的無奈感歎。
一個想着,主角心,海底針。
另一個也想着,師尊心,深不可測。
本該朝着粉色暧昧、或是壓抑危險方向發展的氣氛,頃刻間被人類的求知欲打散,消失得幾乎一幹二淨。
一隻始終沉默、存在感幾乎沒有的白團子,安安靜靜地趴在一邊,随着時間流逝,已經像倉鼠般逐漸柔軟,立體感降低了不少,變得越來越扁、越來越圓。
隻是形體的變化,并不等于心智的減弱,恰恰相反,這讓它直接變成了低功耗狀态,将大部分畫面、聲音傳送了出去,更好地成為了溫久的眼、耳。
此時此刻,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團子的豆豆眼中滑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如果豆豆眼也能看得出神色的話,仿佛在說,也許,這就是以柔克剛、無招勝有招吧,姜,果然還是老得辣。
遠在天邊忙碌的溫久,忽然松了一口氣,感歎師尊真是令人放心。
個人形象逐漸高大的餘笙對此毫無察覺,仍在努力摸着殷妄之的海底針之心。
仔細一想,他的白發老者形象,早就被殷妄之發現是假的了,可這樣一來,殷妄之‘因為被騙得很慘所以要把師尊從幸福的田園生活中拽出來以報複解氣’的說法就行不通了,後來的‘因為師尊有恩于己所以不能放着師尊與三界崖共存亡要給師尊養老送終’的說法,也是不存在的,畢竟幾十年前還沒有三界末日的天啟出現。
那時候的殷妄之,人設也還沒崩塌才對呀……所以究竟是為什麼非要讓他走?
餘笙認真思索起來,連委屈和悲痛的感覺都淡了幾分,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殷妄之,你早就看穿我的幻術了?”
殷妄之還處于思維和情緒對不上号的混亂中,最擅長的打鬥能力與心狠手辣完全派不上用場,聽到問話,隻沉默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不是什麼餘閑,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殷妄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知道了這麼多,卻假裝沒有看破,是打算先想辦法讓我出崖再說?怕戳破了一切,我就更不願意走了?”
殷妄之還是點頭,表情中帶着一絲凝重。
椅子咚,是沒法再椅子咚了,身處外界時再叱咤風雲的強者,如今被繞進師尊的氛圍怪圈中,也一時難以脫身,渾身上下的王霸之氣凝聚不成,倒是多了濃重的沉痛自閉感,仿佛隻是一個被師長訓斥問話的可憐人,站在原地,忍不住地反思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心虛,茫然,又無措。
餘笙長長、慢慢地歎了一口氣,他這麼一歎氣,殷妄之的神經就變得緊繃起來,手指肌肉都繃緊了,悄悄攥成拳頭,視線也一眨不眨盯着餘笙,生怕他再露出失望、傷心之類的情緒,又怕他有了種種不好的情緒想法,卻藏着掖着,不叫自己發現。
餘笙一時沒有說話,殷妄之也丁點聲音沒敢出,隻覺得酒氣上湧,忽冷忽熱。
什麼步步緊逼,什麼請君入甕,什麼強取豪奪、霸王硬上……咳,原本計劃得很好、想得也很好的種種發展,種種可能性,此時都像個笑話一般。
他……他原本想做什麼來着?
殷妄之努力讓思維回到原本軌道,努力回想着不久前自己做過的事。
帶師尊回鬼界,帶師尊來他的宮殿,給他喝酒,灌醉他,試探、詢問他的心意,向他坦白,向他證明一切,想盡一切辦法讓師尊成為自己的……
他自認從未心軟過,想要的東西從來隻有‘得到’這一個選項,得不到,就搶過來,他是鬼界的最強者,從來不知什麼是畏懼。
他想過與師尊切磋。
在鬼界,有一條公認的規矩,甚至說是習俗,兩人切磋,赢了的人便可以提出要求。就像是人界講究的‘人情’一樣,欠了别人的,便要還回去,接受好意,總有代價。
師尊沒有拒絕切磋……
就算是他最終也赢不了,也做好了作弊的打算。
想灌醉師尊,帶走師尊,也想知道如果這些打算都不再遮掩,師尊會如何反應,會不會想要跑,還是接受他。
他原以為已經得到答案了,可是溫久的反應又讓他不确定了。
但如今……如今怎麼就變成現在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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