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隻是這麼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也落入了殷妄之的眼裡,他忽然将劍反手握住,上前了幾步逼近師尊,突然地動作險些驚得餘笙一屁股又坐回椅子裡。餘笙右腿往後一錯撞在椅子上,身體剛剛後傾,就被殷妄之用左手托了把後背,讓人恢複了平緩。
可站、是站穩了,殷妄之卻不松手,也不退回去,仍面貼面地站着,像是被餘笙一個眼神就耗盡了全部耐心。
“師尊,您究竟在顧慮什麼?”
簡直就像是在逼問。
餘笙被他的氣勢弄得有點慌,即便理智上知道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卻還是被鬼王下意識放出的威壓影響了,不得不也釋放些同等的威壓,以此抵抗,一來二去地,神經也好、身體也好,就越發緊繃起來。
在這樣的暗潮洶湧下,似乎一切都暗示着稍有不慎,就會讓情況急轉直下,沒了心魔的幹擾,卻比心魔出現的時候更加令他緊張。
“不是顧慮。”餘笙下意識地謹慎措辭,手指蜷縮起來,無意識地反複揉搓指腹,他分明記得按照書中的劇情套路,和酒有關的,總是促進感情的劇情,要麼就是化解誤會、酒後吐真言居多,完全不符合眼前的場景。
沒了攻略可看,沒了原著的指引,餘笙的手指捏得更緊了,生怕自己哪裡言行不對了,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他被這個過于近的距離弄得渾身不自在,想躲,又躲不掉,再躲就要真的動手了,隻好先不管了。也許是殷妄之怕他逃避交流、逃避切磋,才本能地想捉住他,不讓他亂動吧?
“我在……很認真地思考你說得話。”
“哦?”殷妄之的眼梢微微上挑,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相信這句話,縱是在說實話的,都要被他這一眼盯得沒了三分底氣,“那師尊,考慮得如何了?”
酒氣在兩人之間一來一回,濃得讓人頭暈目眩,餘笙擡手,不輕不重拍拍他的肩膀,腦子一慢,語速都快不起來了,“這個……”
餘笙努力回想,隐約記得那些攻略裡面倒是有寫到,當語言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就用行動解決,這招對直來直去的人特别管用。
比如,用行動示好,用行動博取信任,用行動換來更多時間。
于是他突然一摸兜,摸出了一顆丹藥,擡手就往殷妄之嘴裡送去,“你先把這個吃了。”
手指碰到嘴唇,一如鬼王的體質,有些冷,餘笙被冰得一縮手,丹藥險些掉了,被殷妄之張嘴一允吃了進去,一瞬間指腹都被唇齒碰到。
餘笙慢了半拍回神,“那個,你也不問我是什麼藥……”
“……”殷妄之盯着他,“師尊給徒兒的,是什麼?”
“醒酒藥。”餘笙安撫地拍拍他手臂,“你先冷靜一下,等會兒如果感覺酒醒了點,再切磋也不遲。”
想抱師尊卻被塞醒酒藥的殷妄之:“……”
他深吸一口氣,“我沒醉。”
“嗯沒事,醉的是我,你替我吃。”餘笙哄着他一般順着話說。
殷妄之愈發頭疼,“師尊……”
明明是恰到好處的氣氛,明明是再近一步,就差一點便能水到渠成說出真心話,愣是讓一粒醒酒的丹藥給打斷了,殷妄之幾乎要失去理智地盯着師尊,“我說了這麼多,在您看來隻是撒酒瘋?”
就隻是這樣嗎?
那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師尊你,才會認認真真地将這些都當回事,正眼地、毫不回避、不退縮地面對?
餘笙連忙擺手,“不是,當然不是。”
他試探着摸出了拂塵,無辜地解釋,“妄之,你一下說了這麼多,又要切磋、又要為師回答這麼多問題,再着急也得一件件來啊,要不,我們先切磋,然後再說那些賭約、約定之類的事?”
是了,一定是因為要同時想太多事,才會大腦死機。
殷妄之沉沉望着他,似乎想從師尊的眼裡判斷出,剛才的解釋究竟是玩笑還是認真的。
對于這樣境界的師尊來說,一邊切磋打架,一邊想點問題,很難麼?在雙方正式用出全力之前,做好用勝負決定的約定……很困難?
然而餘笙的表情,貌似是認真的,絲毫不作僞。
殷妄之不知道這是他今天第幾次想歎氣,第幾次覺得胸門頭疼了,倒是直覺地認為,應該不會是最後一次。
“師尊,約定是以切磋的勝負作參照的,您提出先切磋,再做約定……咳,是不是有點……?”
話語的最後,顧及餘笙顔面地留白了,然而餘笙還是聽懂了這道填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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