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挺快,進來罷。”容懷沖她點點頭,引她進去。
南泱收傘,随着容懷一同向裡走。容懷目光落到南泱手腕上,看到那裹傷的紗布已微微泛了黃,邊緣還泛了毛邊,不禁皺眉:“你的傷口,多久沒換藥了?”
南泱淡淡道:“有幾天,不礙事。”
“我這還有藥,你先坐過來,我給你換藥。”容懷端出一盤醫用雜物,示意南泱過去處理傷口。
“子趁說,師兄有重要的事?”南泱一邊看容懷拆她的紗布,一邊問道。
“你和喻修師兄離開北罰有多少天了?”容懷忽然這麼問。
南泱仔細想想,道:“算來有半個月了。”
“是,半個月了。如此長的時間。”容懷喃喃道。
“怎麼?發生何事?”
“焚天門攻擊郁水關洛城的事,有蹊跷。”容懷神色凝重。
南泱疑惑:“何出此言?”
“……也怪我,是我疏忽。”容懷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們不在的這段日子,師尊中了黃泉蠱!”
黃泉蠱。
焚天門特有的标志,是為當世有名的蠱毒之一。中蠱者蠱毒深入血液,起初每日将有一個時辰毒發劇痛,随着時間增長,每日毒發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越來越難以忍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除非将握在施蠱者手中的母蠱摧毀,否則蠱蟲将日漸侵蝕人的五髒六腑,直至死亡,此間時日最多不過三個月。
一旦沾上這個蠱,除非摧毀母蠱,不然無藥可醫。江湖多少名士都死于這個蠱,隻因中蠱時太難察覺,待察覺時,蠱毒已入血脈。
這種殺人于無形的霸道蠱毒,隻歸焚天門所有。當年君橋的娘親,亂花谷的谷主夫人就是死于此蠱。
南泱頓時色變:“什麼?!師尊怎麼……不可能的,焚天門的人如何上得了北罰?”
“所以我說郁水關之事有蹊跷!”容懷面有怒色,“我懷疑焚天門調虎離山,許是先前聞驚雷故意現身,叫朝廷恐慌,接而派遣我們三個去往郁水關。師尊常年坐鎮掌門主殿,多容易鑽的空子!北罰弟子千千萬萬,誰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個不知底細的……”
南泱細想,果覺如此:“怪不得,在洛城時焚天門的烈火旗隻和我們分占陰陽道兩側,一直拖着我們卻又不直接交戰,原是個幌子!”
容懷皺眉點頭:“不錯。我雖留在北罰,卻終日待在鑄劍池,不像喻修師兄一般總伴在師尊左右處理事務。我前幾日去掌門主殿,看師尊面色有異,師尊才告訴我這件事。”
“黃泉蠱……那師尊,怎樣了?”
“師尊好歹得道,本就長生,體質不同于俗人。師尊隻和我說叫我放心,他可以控制。但師尊或許對我有所隐瞞,他若真有事也未必和我說。”
南泱斂眉,道:“那該如何做?師尊若是……北罰又怎麼辦?”
容懷目光投向鑄劍池中,長歎一聲:“你可還記得我一直煉的那把劍?現在劍已成,是時候見點血了。”
“師兄意思是……?”
容懷點點頭:“我要親自去東海焚天門一趟。不毀掉母蠱,我豈能安心。”
“師兄,你可想好了?”
容懷道:“還需多想甚麼。你不要管我,我自有分寸。倒是我不放心北罰。現在焚天門的人已經侵入中原,逼近北罰,北罰正是需要警惕防備的時候。可現在喻修師兄被牽絆在郁水關,我去東海又實在不容拖延,門中隻剩你和師尊,師尊又身懷蠱毒,一切事務都落到你一人身上。現在焚天門在暗,止不準下一回偷襲在什麼時候,或許下一個受傷的就是你!”
南泱道:“師兄,我沒事的。”
“你知道七年前……你知道聞驚雷有多恨我們,況且……你看那池子裡,你要煉的劍還在那裡沒有着落。你有沒有想想,你肩上壓了多少事?”容懷歎道。
南泱輕聲道:“這本就是尊主的責任。師兄,你要去多久?”
“我怎知道。快了一天,慢了一輩子都取不到。可你放心,我會盡快返回。你那劍我仔細看了,起碼還要四年以上才能熔煉完成。你得費些精力照看着,要注意的我留了本書擱在那邊,你得空看看便好。”
南泱忽覺疲憊,将眼睛埋入手掌,手上新換的清涼藥味透過紗布溢了出來。
她覺得心頭沉甸甸地壓着無法拒絕的擔子。她又想到從洛城到北罰那漫長而風塵的路途,還有手腕處愈發灼熱疼痛的傷口,和輕歡面對她的靠近,有意無意躲閃她的小動作。
一股腥味湧上喉嚨,被南泱硬生生壓了下去。她的身體需要休息,但她不能休息。
第23章
南泱由鑄劍池出來後,直接回了榮枯閣。将一身污穢清洗幹淨,稍作休息,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掌門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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