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恒陷入痛苦之中,這是覺醒的痛苦,是出生前的陣痛。他從懵懂無知之中被強行拉出,被迫接受世界的真實。
混沌中,那道聲音悠遠而飄渺:“有時候,無知也是一件幸事。”
“不。”季淩恒眸色掙紮,最後轉為堅決,“總得有人清醒。懵懂無知的過完一生,到最後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死掉,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季淩恒慢慢挺直背部,他扛住所有的傾瀉而來的壓力,他的骨骼在壓力之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他依舊站得筆直,那張秀美無雙的面容有着驚心動魄的風采。
“我的一生,我要自己掌控。”
“掌控。”那道聲音平靜重複,極度的安靜下,幾分嘲弄的意味漸漸生出。“無知,所以無畏。”
季淩恒絲毫不為所動,他心智何其堅定,根本不會為隻言片語動搖。“無畏,是因為沒有退路。我隻有大步向前。甯萬劫不複,永不超脫,也決不回頭。”
那道聲音輕笑:“倒是狂妄。”
“去吧,這條路你已走通,離開這裡。”
随着話音落下,季淩恒眼前的景象一陣扭曲,所有的路都化為虛無。季淩恒穿過一片片虛無的幻境,從虛空中跌落。
與他一同跌落下來的,還有金毛犼。
金毛犼渾身毛發流淌着金光,他的金光比以前更加純正,像是黃金的色澤。他的獸瞳躍動着金色的光芒,像兩隻燈籠。
他興奮得戰栗,對季淩恒傳音道:“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麼!我竟然看到了真犼一族的腳印!我的先祖!”
“他的體型有山那麼龐大!身上的光芒像太陽一樣熾盛!他一張口噴出的火光可與九天之上的金烏一較高下!像你這樣的凡人,離他近點都會暴裂死亡!”
“我得到了他的傳授,一種威力巨大的寶術,身上的血脈之力也更加精純!我現在實力今非昔比,等我突破紫府境界,我一定吃了你!嗷!”
金毛犼興奮過頭,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腦吼了出來,才後知後覺望了望季淩恒,心虛的縮了縮頭。
季淩恒繃着下颌開口:“我怎麼聽到有人要吃了我?”
金毛犼心中怪叫一聲,心想這回季淩恒一定會剃了他的毛,他雙掌捂住自己的腦袋趴在地上:“不是我說的。”
季淩恒祭出九星輪,摩挲着九星輪的刀刃:“我看你是想死。”
金毛犼忍不住怪叫出聲:“不要剃了我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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