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刺殺太後之人,并非來自青丘,而清一色的都是鹹臨人,他們都是與王族李氏有血海深仇之人。在韓天宇的秘密組織下已經滲透入鹹臨各個要害部門,平日裡在衙門上班,有任務時,便聽韓天宇号令集結起來,這一次的全境大搜捕很多組織者正是那日行刺太後的刺客。
半個多月過去,元亨百裡内的城鎮被翻了個底朝天,竟然沒有抓到一名嫌疑人,李俊恒不禁大為光火,他接連撤換多名刑部案件主管,仍舊無濟于事,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無疾身上,歐陽太後的去世,使這位染上毒瘾的人愈發失去理智,他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已笃定無疾是青丘派來謀刺自己的間諜,而為了緩解朝廷内外緊張形勢帶來的心理壓力,這位瘾君子,不僅沒有采取戒除吸食忘憂草的手段,反而加大了吸食量,吸食之後,性情大變,殘害宮女太監的行為愈演愈烈,一時間太極殿成為宮中下人心中地獄般的存在。
無疾在監獄裡待了沒多久,就被刑部主管提到大堂受審,看那官老爺在正廳之上,色厲内荏作威嚴狀,無疾覺得好笑,但還是裝作像一般草民似的匍匐在地,他可不想義氣用事,讓自己吃到一點苦頭。
“堂下之人,可是江湖醫生無疾。”主管問道。
“正是草民。”無疾說。
“你可承認自己意圖謀害我國君的實事。”
“我跟你們國君無冤無仇,怎麼會謀害他,你們有沒有搞錯?是你們的郡王和大将軍邀請我來的,要不是看在馬瀚如的面子上,我都懶得奔波幾百裡,來你們這種地方。”無疾聽到主管栽贓誣陷自己,不禁牛脾氣上來,把既定策略忘了個一幹二淨。
“大膽狂徒,竟然還敢污蔑風親王和大将軍。”主管現在搞不清李俊恒的意圖,也不敢得罪李俊寒和馬瀚如,他想撇開别人,隻針對無疾個人。
“我怎麼還污蔑他倆了,要不是他倆推薦,你們的王能讓我進紫環宮為他看病,還派出太醫院一幫同行考驗我。”無疾據理力争。
“即便這樣,他們也應該是受到你的蠱惑和欺騙。”
“你這人怎麼信口雌黃,你還是你們鹹臨主管司法的,說話要講究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蠱惑和欺騙他倆了,你有什麼人證物證,證明我要謀害你們國君了。”無疾氣得跳起來,立刻被身後兩名士兵壓了下去。
“我看你這人口齒伶俐,奸詐狡猾,不給你點顔色看看,你是不會老實的,來人給我拖下去打五十軍棍。”刑部主管厲聲喝道。
士兵們剛将無疾雙手反縛,正待往外拖走,無疾叫道“等一等。”
“慢着。”主管道,“看看這奸賊還有什麼話要說。”
“剛才你說我犯了什麼罪?”
“你意圖謀害我們國君。”
“好吧,我承認我是準備謀害你們國君的,你們可千萬不要對我用刑啊。”無疾的反轉令大堂之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刑部主管沒想到審判進行得如此順利,一時間有點恍惚。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操,我哪裡知道是誰指使我幹的,無疾皺起眉頭,總不能說是馬瀚如吧,那樣也太不講義氣了。
“你說還是不說。”主管生怕無疾反悔,他要是不從無疾嘴裡問出什麼,頭頂的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讓我想一想。”無疾腦殼頂上冒出汗來,這個罪名安在誰頭上都難逃一死,不如把它安到自己的仇人頭上,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麼人和自己結了梁子,看樣子平時沒有一兩個死敵對手,也并非完全是件好事。
“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要是不說,我可要大刑伺候了。”主管拿起手中的令牌,準備扔到堂下去。
“能不能給點提示?”無疾問。
主管忍不住看看站在旁邊的記錄案情的師爺,他審理司法案件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過犯人要求提示的情況,他給了師爺一個眼神,師爺心領神會地停下手中的筆。
“你想想你是哪國的人?”主管道。
“我不知道我是哪國的人。”
“那你住在哪個國家?”
“我住那個地方,有時屬于鹹臨,有時屬于青丘,具體住在哪國國家,還要看情況。”
“現在屬于哪國國家?”主管一口血差點沒有噴出來。
“現在應該屬于青丘,前段時間我還和他們的兵馬大将軍劉定邊下過棋。”
“喔,你還認識劉定邊,能在一起下棋,關系不一般啊。”主管掩飾這内心的激動,看樣子這個老家夥還真是有料可挖呀。
“什麼不一般,這個混蛋沒事就朝我家發射炮彈,要是有辦法,我早給他推到弱水中淹死了。”無疾想到劉定邊住在綠源洲的幾個月,攪得自己一刻不得安甯,就火冒三丈。
“行了,行了,總之,你跟青丘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對吧。”
“我跟他們有什麼聯系,那劉定邊來找我,不就是為了從我這兒套取一點他們王上老相好的消息,好去領導那裡邀功請賞嗎,除此之外,我可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要是跟朝廷關系密切,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你不是讓我給你提示嗎?你再好好想一想,聽說,你們來這裡之前,還去了一趟光亨,有沒有見到龍青玉,龍青玉是不是給你交待什麼了?”若不是要取無疾的口供,主管恨不得立刻将這個稀裡糊塗的老頭問斬。
“我明白了,我想起來了,我這麼幹是龍青玉指使的。”無疾恍然大悟,感激地望着循循善誘的主管。
“你确定是龍青玉所為?”主管面對這個不靠譜的人還是有點不放心,生怕他翻供。
“是,就是她,她還威脅我說,如果不這麼做,就讓劉定邊天天在我家門口放炮,讓我永無甯日,你說這女人歹毒不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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