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鲛人淚一點點撕碎靈脈的沈顧容此時幾乎要吐血,他艱難起身,死死克制住想要嘔血的欲望,雙眸冷然看向五步之外的離更闌。
牧谪眼睛都紅了,幾乎想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師尊!”
“别過來。”沈顧容冷聲道,“别接近這個陣法。”
旁邊的陣法散發出來的氣息,和當年回溏城養疫鬼的陣法發動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沈顧容掃了一眼,發現不遠處已經有幾個疫鬼的屍體,方才那疫鬼的氣息應該是從他們身上發來的。
沈顧容撐着劍起了身,垂眸漠然看着離更闌,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離更闌見他終于正眼看自己了,這才将臉上的暴怒收的一幹二淨,他眼中全是猙獰的殺意,聞言冷然一笑:“沈十一,痛嗎?”
沈顧容甩了甩九息劍,慢條斯理道:“還行吧,沒當年洗筋伐髓時的百分有一。”
見沈顧容還在強撐,離更闌冷笑道:“若不想死,就讓你那徒弟主動去往那陣法裡。”
因為分去了一部分分神,沈顧容此時的修為并非巅峰期,大概這樣才會被鲛人淚所侵入經脈所操控。
他一邊和離更闌對峙,一邊在經脈中搜尋撕裂他經脈的東西,但怎麼着都尋不到。
牧谪眼瞳都成了散瞳,陰鸷地盯着離更闌,恨不得将他挫骨揚灰。
離更闌道:“去啊,你還想着看着你師尊受苦嗎?”
牧谪瞳孔一縮。
沈顧容卻淡淡道:“牧谪别去——我就算死,也不想被你這種人操控在手中。”
離更闌一笑:“是嗎?那就試試看。”
經脈中仿佛被人打入無數鋼釘,鈍痛傳遍四肢百骸,沈顧容卻已有了心理準備,整個人隻是輕輕搖晃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握着劍走向離更闌。
唇角緩緩流下一絲血痕,被他擡手漫不經心地一抹,血蹭到唇上,越發顯得薄唇紅豔,美色無邊。
牧谪雖然看不出來絲毫端倪,但道侶契上傳來的劇烈痛感卻是無法忽視,他焦急道:“師尊!”
“我說别動。”沈顧容冷冷回頭看了他一眼,冰绡下的眸瞳仿佛出鞘的利刃,“你若受他蠱惑真的踏入那陣法中,那就永遠不要喚我師尊。”
牧谪怔然看着他,腳下卻不敢再動了。
那陣法看着隻有小小一圈,但并不能保證周圍有沒有隐藏起來的延伸陣法,若是牧谪失足他進去……
雖然平日裡沈顧容總是說着玩笑話要将他們逐出師門,但現在……他這句輕飄飄的話卻是認真的。
若是牧谪真的如離更闌所願進入了陣法中,沈顧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他了。
沈顧容面無表情地走到離更闌身邊,卻沒有動劍,而是輕輕俯下身,低喃道:“你可知道我為何一直沒殺你?”
離更闌嘲諷道:“因為你優柔寡斷。”
沈顧容咬着唇低低笑了出來:“的确,我當年就不該為了那一千多刀而耽誤這麼久,早就該見了你就一劍了結你的。”
他笑着笑着,唇角流下的血更多了。
“當年先生所看到的京世錄,應該是回溏城隻我一人成為疫鬼飛升獨活,而後被離南殃一劍斬殺從而飛升。”
沈顧容擡手一點旁邊的疫鬼陣法,不慌不忙地抹去唇角的血,道:“而那陣法也不是「養疫鬼」的陣法,而是單單将牧谪變成疫鬼的陣法。你将酆都……回溏城未成的「養疫鬼」陣法續成了這個陣法,隻要牧谪變成疫鬼被我殺掉,我便能續當年之事,疫鬼飛升,再被離南殃斬殺。那便是天道将命數矯向正途,對嗎?”
離更闌就算被看穿,也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是。”
沈顧容嗤笑一聲:“這算什麼正途?隻是個虛假的假冒物罷了。”
離更闌卻道:“不,京世錄會将這變成真正的正途。”
沈顧容:“看來你還沒有瘋得太厲害,知曉這不是正途。”
“正或邪,不都是由後人譜寫嗎?”離更闌宛如獵人盯着獵物似的看着沈顧容,陰森道,“隻要我赢了,這便是正途。”
沈顧容還是說:“可笑。”
他輕輕直起身,看着那陣法:“我記得師兄不是一直都想看到疫鬼飛升成聖嗎?既然如此,我便幫師兄一把。”
離更闌眸子微微一轉,仿佛故意激怒他似的:“鲛人淚的滋味如何?你的經脈應該已經碎得差不多了,哪怕你現在殺了我,封筠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牧谪一聽,呼吸都險些頓住了。
沈顧容看起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根本看不出來他經脈遭受怎樣的折磨,他微微挑眉,也沒和離更闌廢話,一把拽住離更闌的衣襟,帶着他扔進了疫鬼的陣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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