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世子遠離悠然。”
郎南山眼神瞬間一冷,手已經下意識地摸到了暗藏的袖箭,沒有任何言語。
“世子知道了悠然的身份,和離之心可有改變?”
“無。”
“那就請世子從此遠離悠然。”
“理由。”
“世子與悠然走近,隻會害了悠然,再無益處。”
郎南山沉默,牧雲風繼續說。
“如今朝堂局勢,就算世子久不問世事也定然知曉其腐敗麻木,百姓的血汗任人揮霍,将士的熱血填不飽肚子,朝廷處處要錢,可錢在哪裡?”
“錢,在大商人的手裡。”
“如今商人還未入宦官的眼中,若入,受抄家斷頭災禍的,悠然定是首當其沖。”
“可悠然的錢不是剝削而來,她為民謀生,為農買田,赈災利民一樁樁的事情世子去打聽打聽,凡是遊悠手下的商鋪究竟口碑如何。”
“悠然一直想将商鋪開遍北部,為何?為的是給洪朝軍民更多的庇護,否則那樣貧困之地誰會傻地投下萬兩雪花銀。”
“世子行商十年,定知其中艱苦。”
“我知。”郎南山的腦中出現的,是方悠然說的四個字——以安流民。
“世子身份特殊,可悠然隻是個普通商人,你們二人的親事本就是你不情我不願,彼此泾渭分明才是好事。世子如今這般行事,若真是把宦官的眼光引到了悠然身上該如何是好?”
牧雲風聲色一淩:“還是說,世子拱手相讓商鋪是假,想借此麻痹悠然吞并遊家商鋪是真?”
“我絕無此意!”
“那就請世子為悠然好,遠離悠然!”
二人四目相持,牧雲風的真意郎南山看在眼中,率先敗下陣來。
“我,知曉了。”
“隻要世子照辦,給南宮商鋪的酬金我會和悠然說多提幾成。”
“無需酬金。”
牧雲風看着郎南山自背陰處一步步走回醉風樓,簡直就像是把落寞二字挂滿全身。
這人神色如此易懂,真能瞞世人十年?
等牧雲風一進房内,就見方悠然招呼自己吃桃子。
“雲風,你幹嘛去了,快來吃桃,世子送來的,絕頂好吃。”
牧雲風等着案桌上,排列整齊地放着整整兩大盤蜜桃果切,眉頭微皺。
“悠然,世子這人如何?”
“能力極高,要不是他是世子,我都想聘他做我的大掌櫃了。”
“那你還想和世子和離嗎?”
方悠然一愣:“和離書都在我手了,定是要和離的,怎麼了?”
“看你和世子相處挺好的。”
“私是私,公是公。”
“悠然,你能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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