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甯綏的視線,周鶴溫聲對他說:“眉心一點紅的是赤,我刻了傀紋的是鬼。”
他頓了頓:“他倆既是兄弟,也是愛人。”
陳寡默默在後頭吱聲:“我先前就是瞧見他倆在搬運人。”
“因為他們昏迷了。”赤解釋道:“我們雖極力阻止了,還是避免不了魅的擴散,許多人都入了魅。不過現如今魅已消散,想必他們不久後便會醒來了。”
鬼期待的看着周鶴:“主人你們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周鶴借了一下甯綏的提線劃破自己的指尖,将血點在赤鬼兩傀的眉間,替他們重新滋養:“邬篦已到玄隐那了,我們得趕路。”
他念了幾句經文,赤鬼兩傀原本有些僵硬的動作便瞬間又流暢了起來,人也沒有先前那樣看着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感覺了。
赤鬼兩傀拱手謝過周鶴,周鶴擺了擺手:“什麼時候決定了,便傳信于我吧。”
他彎着眼擡起自己和甯綏交錯的手:“你們的高堂齊了。”
赤鬼兩傀便又跪下給甯綏磕了個頭:“主子。”
甯綏面無表情的看着,沒動也沒吭聲。
周鶴失笑:“起來吧,他臉皮薄,稱呼可以不用改,但以後還是别動不動就行大禮了。”
他撚着手指:“看着我就怕。”
赤鬼兩傀老老實實的應下了。
周鶴又說:“沒事我們便先走了。”
赤猶豫了一瞬,到底還是問出聲:“主人……我同鬼察覺到您這兩百年間做了許多的傀,您可是有何計劃?若是如此,我們……”
“無事。”周鶴打斷他:“唔,那是我魔怔了。”
他随意道:“走了。”
赤鬼兩傀便沖三人拱手。
三人重新上路,待得走了幾裡路後,周鶴便撚着手指停了下來:“陳寡,我先送你回京城罷。”
陳寡停住腳步:“啊?”
周鶴:“我同你甯哥要直徑回無歸山了,事情進展的有些快,我們再這麼拖沓下去,結局可能不會太好。”
陳寡下意識問道:“那我不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你甯哥沉睡後我也離開了無歸山。”周鶴告訴自己這是甯甯唯一的朋友,隻能耐下性子:“我設了個陣,即便是我師兄都進不去,能進去的就隻有我和你甯哥。”
他頓了一下,誠懇道:“你要非得跟我們一起走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人到無歸山就會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你不怕死,我嫌髒。”
這世上能讓周鶴不嫌髒的就唯一一個。
這唯一一個小時候也還被周鶴差點丢出去過。
陳寡默默的縮了脖子:“那鶴哥你們到時候是要去極北之地嗎?走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喊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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