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郝煉登門拜訪。韓浩見她前來,并未露出驚訝之色,而是微笑着打招呼,并邀請她前往葡萄架下歇息片刻。待郝煉坐下後,韓浩便為其斟上一杯香茗。
郝煉接過茶杯,輕聲說道:“北方人可不興這套禮數。”韓浩嘴角微揚,笑着回應道:“我從未提及自己是北方人,況且關于我的底細,你們不是早已查清了麼?”
郝煉輕抿一口茶水,緩緩放下杯子,目光直直地凝視着韓浩,喃喃自語道:“感覺已經看懂了你,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懂,或許我隻是在看一場寂寞罷了。”她的話語意味深長,仿佛對韓浩的一切了然于心。
實際上,郝煉對于韓浩的背景和經曆了解得頗為透徹,甚至連他與何人交往、從事何種活動,她都派人在暗中密切關注着。
然而,盡管如此,她卻始終無法真正洞悉韓浩的内心世界。“為何蔣冰整日派人跟蹤我,你還是無法看透我呢?”韓浩悠然地躺在躺椅上,臉上挂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目光則緊緊鎖住郝煉。
郝煉自嘲地輕笑一聲,随即走到一旁的秋千坐下,并輕輕蕩了起來:“自從叔叔将這個位置傳給我之後,我便天真地認為自己能夠掌控我這一畝三分地陰陽兩界内發生的所有事情。”
“難道不是這樣嗎?”韓浩疑惑地歪過頭,看着她問道。
“或許在遇見你們之前确實如此吧……”郝煉說這句話時,聲音明顯帶着一絲無奈。
“可我不是一直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嗎?”韓浩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
郝煉跳下秋千,緊接着一個靈活的翻身,直接壓在了韓浩身上,同時一隻手迅速拎起他的衣領,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看上去十分暧昧。然而,她的語氣卻異常冰冷:“難不成你今天還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這時,韓浩飛快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紅色身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郝隊長詢問犯人都是采用這種近距離的方式嗎?”
郝煉毫不猶豫地松開了她的右手,然後動作熟練地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她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順勢瞟向了不遠處。夏婼琳恰好就站在那裡,滿臉都是冰冷的神情,死死地盯着她。然而,郝煉根本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跟我進來吧。"韓浩一邊說着,一邊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着辦公室走去。郝煉迅速收回了注視着夏婼琳的目光,緊跟着韓浩走進了屋子裡。
"你說什麼?你竟然是白無常謝必安的轉世,那個蘇北還是黑無常?大哥,你是不是在逗我開心呢?就算沒有合理的解釋,也不能這樣編造一個離奇的故事來騙我啊?!"郝煉聽完韓浩講述的故事後,簡直覺得難以置信。
在來這裡之前,她曾經設想過無數個可能的版本,比如他們或許是道門高門的得意弟子,又或者是馬家的神秘人物。甚至,她還猜測過他們可能是陰司在陽間的特使等等。
但無論如何,她都絕對想不到真實情況會是如此匪夷所思。自己居然每天都在與黑白無常打交道。
“所以說地靈石不找到,陽間就會大亂了嗎?”郝煉表情凝重,一臉嚴肅地問道。韓浩卻搖了搖頭:“不是陽間大亂那麼簡單,而是陰間、陽間,甚至仙界、佛界、阿修羅界等等所有的世界都會陷入混亂之中!”
聽到這話,郝煉沉默了許久。她默默地拿出煙,點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試圖平複自己激蕩的情緒。
“地靈石到底在哪裡?”郝煉的目光緊盯着韓浩,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韓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需要等我完全恢複記憶才行。因為地靈石沾染了我的氣息,所以隻有我能夠感應到它的位置。即使是谛聽也無法得知其所在之處。”
“那怎樣才能讓你恢複記憶呢?”郝煉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韓浩,不肯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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