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吃飽了。托着腮看着芳菲吃飯,轉眼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兩隻袋子。可惜嘛?她并不覺得。她失去過比這更珍貴的……芳菲結了賬,跟屹湘一起出來上了車才說:“真有你的,拎着這麼兩件禮服,能換我半輛車,還滿街晃。”“怕什麼,你定的地方,必然是安保級數夠夠的。”屹湘說着,自己也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是葉家兩位姑姑的禮服。因為她給崇碧修改禮服的緣故,姑姑們好像對她的專業知識很信賴,面兒都沒見,隻跟崇碧說,過幾日那個慈善舞會的禮服,就讓湘湘負責給挑選好了……她想着,若不是照規矩應當面對面的交給葉家姑姑們,剛剛倒是應該圖個省事兒,讓葉崇磬捎帶了去。想到這裡,她歎了口氣。枝枝蔓蔓的,從此邱家和葉家,聯系隻會越來越緊密了吧。别人倒罷了,葉崇磬那人……芳菲車子一轉彎,開進一個闊大的院落裡,找了個空位停下來,說:“到了。”屹湘回神,隻見樓前停了一輛白色的跑車,車前斜靠着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芳菲車子熄了火。黑影裡那男人對着這邊揮了下手,手指間一點紅瑩瑩,他站直了,往這邊走。“你還親自來了?”芳菲劈頭便問,并不領情的樣子。佟金戈也沒理她,徑自走到副駕駛的位置,倒替屹湘開了車門,說:“芳菲一說朋友,我猜就是你,好久不見,郗屹湘。”沒有露珠的早晨(十三)他把“郗屹湘”三個字念的好清楚。倒有點兒切金斷玉的味道。屹湘仰頭看着他。佟金戈一對大眼睛,臉瘦瘦的,眼窩有點兒深,這令他此時看向屹湘的目光顯得尤其深邃。身上是帶着一股煙草的味道,就在開車門的一瞬間,手指一彈,還剩了半截子的煙,彈了出去。他語氣不善,芳菲都聽出來了,皺着眉說:“佟金戈,你少廢話。”金戈仍看着屹湘,有好一會兒,那空氣都像是凝結了。屹湘先笑出來,“佟金戈,好久不見了。”金戈看着她微光下閃閃發亮的眸子,微揚的面龐,有一種玉色的光澤。他怔了一下。她這種沒心沒肺的笑,讓他有些惱怒。可笑起來那麼好看,還是那麼好看。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挪了一下腳步,對着站在另一邊的芳菲說:“你嚷嚷什麼呀?”芳菲瞪了他一眼,對着他的方向伸了手,“拿來。”金戈拍了一下褲袋,“上去吧。”他走在了前面,芳菲招呼屹湘一聲,也跟了上去。回手鎖了車。屹湘走的慢了些。大院兒裡樹高而密,樹冠連路燈都遮住,那光線見縫插針的射過來,隻是不夠用。老樓裡隻有底層的兩個窗口是亮着燈的,那點燈光透過薄紗,很快被外面的黑暗吸住了似的。院子南端有一個高高的秋千架。安靜甯谧的夜晚,旁邊燈柱上垂下來的一盞燈,就像陪着那寂寞的秋千似的,沒有風……有風也吹不動那沉默的秋千。屹湘看的出神。“湘湘!”芳菲跟金戈已經開了大門,站在那裡等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叫她。芳菲聽到金戈沉沉的“哼”了一聲,頭都沒回的就用包打回去,很準确的砸到了金戈的下巴上。金戈忍不住罵了一句,她又砸一下,“不準多嘴。”她語氣又低又沉,這幾個字說的又快。金戈原本扶着厚重的鐵門,這時候索性一抽手不管了,徑自先往樓上走去。芳菲不料他來這手,差點兒被鐵門的大力撞到,還好屹湘手快,一把扶住了。“佟金戈你作死啊。”芳菲口快,從來沒忌諱。屹湘卻心頭突突一跳,忍不住拍了她一下。芳菲看她,她搖搖頭,腳步一快,反而走到芳菲頭裡去。芳菲也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了。隻是看着她的背影,芳菲的腳下頓了一頓。樓梯是老舊的水泥台階,寬大平實,扶手确實好木頭的,五六十年代典型的老房子,走進來寬敞且不說,冬暖夏涼,住的極舒服。随着他們的腳步,樓梯間的感應燈一直亮着。屹湘卻不禁往深邃黑暗的樓道裡望去,她似乎聽得到少年的笑聲,追跑打鬧的腳步聲,急切急促,慌慌張張的,同時也是快快活活的……她穿着高跟鞋的腳走在這樣高的台階上,要多多的擡起幾分似的,有些累,可心裡卻願意再多走幾步。金戈站在樓梯轉角處,見她走上來,掏了鑰匙出來,開了東邊的一道門。他進門就開了燈。屹湘站在門口,看了半天大門上那紫銅把手。日積月累被摩挲的發亮了。她撫摸着門把手,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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