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蜷在後排座上,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潇潇車子開的慢下來。一直到把車停在了家門口,他們都沒說話。雨下的很大,順着瓦當流下來的水柱白花花的落,屹湘站在垂花門内看着院中。同她離開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邊崇碧進了花廳,拿了兩條幹毛巾給潇潇。示意他遞給站在廊下看雨的屹湘。潇潇将毛巾接在手裡。崇碧說:“我去泡茶。”潇潇打了簾子,叫屹湘一聲。屹湘這才進來。“沒想到忽然下這麼大的雨。”她說着,湊到花架子上去看那幾盆蘭花,“洪阿姨都不在咱們家做事了,誰照顧的這麼好的蘭花?”“爸爸。”潇潇把毛巾打開,遞給妹妹。屹湘擦着手上的水珠。默默的。米白色的蘭花香氣沁人心脾,仍是家裡多年養的品種。“洪阿姨退休以後,還在京城嘛?”她問。“在。住的不算遠。帶孫子呢。年年新年媽都讓我去送年貨。年年都問起你來。說等你回來,要緊告訴她一聲,她好來看看你。”潇潇說。屹湘看了哥哥一眼,“爸最近身體怎樣?”潇潇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過去給打了簾子,崇碧端了一隻托盤進來,“……我剛後面接一電話,董亞甯說明兒請我們吃飯。”她坐下來,提起紫砂壺來斟茶。“一直嚷嚷着說要給我接風洗塵的,不是我們沒時間就是他沒時間,我看也不好再推了。他說沒外人,叫上我哥和金戈。他們沒空的話就咱們幾個,吃頓清淨的。”“也好。”潇潇點頭。看屹湘一眼。“他問我幹嘛去了今兒一直不接電話,我就告訴他我們去接湘湘了。”崇碧看向屹湘,“董亞甯說,要是湘湘有時間就一起。我沒答應他。隻說你剛回來,挺累的,得休息幾天。他也沒堅持。”“你看,我是去赴宴呢,還是把你的禮服快點兒完工吧?”屹湘喝了口茶,問。崇碧拍了一下手,“哎喲……那你也不能犧牲休息和娛樂啊。”她笑着,又給屹湘續上茶,“麻煩嘛?都弄好了?”“差不多了。回頭你挨件兒試試,我好再收收尾,也就成了。”屹湘說着,側臉打了個噴嚏。“着涼了吧?你去泡個熱水澡。我讓阿姨給燒上水了。這會兒也差不多了。”崇碧伸手過來,摸摸屹湘的額頭,“沒發熱……你受傷了?”她發現屹湘頭頂的異狀。屹湘頭一低,撥開頭發,露出來一塊剛剛愈合的新傷,說:“怎麼辦,本來頭發就少,這下又一塊兒不長毛的……”潇潇一巴掌推開她的頭,“傷疤在頭發裡藏着,誰看得見?”屹湘護住頭,瞪着潇潇,忽然叫道:“我腦震蕩還沒好呢……哎喲我又困了……我頭疼……”崇碧吓一跳,乍着手問:“怎樣?”潇潇撇嘴,“你信她呢。”屹湘咬牙,“邱潇潇你壞死了。”她揉着頭頂,“我去泡熱水澡。你們聊。”崇碧笑,看看時間,說:“我也該走了。湘湘,你要不要什麼東西,列個單子我買給你?我發現回來以後有好多東西都不太适應,得慢慢兒找回來節奏。”“我想想的。”屹湘送崇碧到花廳門口,崇碧擺手不讓他們送、說開了車來的,屹湘見潇潇也隻是站在這兒看着崇碧順着廊子走出去,她詫異,“喂,邱潇潇。”“嗯?”潇潇站在屹湘旁邊,屹湘才到他的肩膀,得仰着頭看他。這丫頭,上高一之後身高就沒有再增加過……他攬了她的肩膀,悶聲說:“走吧,回你房裡去呼豬頭吧。不是說腦震蕩?”屹湘被他這樣拖着,腳步不由得不加快些。潇潇見狀,幹脆收了手臂把她夾在脅下。屹湘雙腳離地,狼狽的揪着潇潇的袖子,“邱潇潇!”潇潇順着廊子拐到廂房門口,推開門将屹湘“扔”到了沙發上,“小豬,又髒又臭,快洗洗幹淨。”屹湘的臉朝下,栽進了沙發的角落裡。沙發是軟綢面的,靠墊上繡着一團芙蓉。赭石色,芙蓉是水紅色。沒錯的。也許是長久沒有人碰過,有一股塵香。她俯身在這柔軟的角落裡,半晌動彈不得。有一隻手撫摸着她的頭頂。“還疼嗎?”她肩膀一顫。翻身坐起來,一巴掌拍掉潇潇的手。“早不疼了。”她翹着腳搭在茶幾上,一擡下巴。潇潇也翹起腳。他身高腿長,一搭就搭到了茶幾中央。她笑,靠在哥哥肩膀上,“媽媽看見咱倆這做派該罵了。”“她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潇潇說。哥哥的肩膀很堅實。屹湘的臉貼在那裡,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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