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甯路,津城市中心最着名的一條小吃街。每到傍晚,五花八門小吃的香氣就會沿街飄散,吸引着形形色色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朝着這裡彙聚而來。
此時,韓雲裳正坐在街邊一家露天燒烤門店的一張桌子中間。桌上除了放着各式的燒烤以外,還有一個點着炭火的小個兒燒烤爐。
坐在邊兒上的二狗,手裡拿着一瓶簡裝的二鍋頭,正在猶豫給不給韓雲裳倒上。
“十二少,咱車上有紅酒,要不我給您拿一瓶去?”二狗試探着問道。
“滾蛋!”韓雲裳怒道:“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吃燒烤喝紅酒,你跟我這兒裝逼呢?”
“不是,我是說就算咱不喝紅酒,那好歹也來瓶好點兒的白酒啊!這二鍋頭實在是有點兒太……”
二狗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道:這裝逼不是你的一貫風格嗎?這怎麼還給我扣上了?
“少廢話,趕緊倒上!”韓雲裳打斷了二狗的話頭兒。
“十二少,您别生氣,二狗不懂事,我給您倒上。”
正好“采購”回來的二虎趕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懂事的從二狗手裡把酒瓶接了過來。
二虎先用茶水給韓雲裳涮了涮杯子,這才給他倒了一滿杯,接着又把二狗和自己的酒杯倒滿。
“十二少,您看看,我買的東西都對不對?”二虎放下酒瓶後沖着韓雲裳問道:“‘遊子鴨血粉絲’、‘四輩兒肉頭兒湯’、‘三姐炸臭豆腐’,還有三兩‘二姑包子’。您還想吃點兒什麼,我再去買。”
“你看看人家二虎!”韓雲裳沒接二虎的話頭兒,而是轉頭對二狗訓斥道:“身手比你好,腦子比你活,還比你會買東西。你再看你……”
“十二少,您别跟我生氣。”二狗攔住了韓雲裳的話說道:“我就是個‘半腦袋屎,半腦袋尿,晃蕩晃蕩是肥料’的二貨。您犯不上跟我着那麼大急。”
“嘿,我說……”二狗一句話把韓雲裳說得是哭笑不得。
“我看你這兩天跟着我,是别的本事沒長,這嘴倒是越學越貧了。你是不是受楊曉風那個二貨傳染了?”
“我和二虎都是打小兒就跟着您,要受傳染也得是受您傳染啊!”二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嘿,你還來勁兒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着,韓雲裳就作勢要從桌子上找個趁手兒的東西打二狗。
“桌子上沒有榔頭。”見狀,二狗又補了一句。
“哈哈哈……二狗,我看你是真被楊曉風給傳染了。這嘴是真特麼越來越貧了!”
韓雲裳萬萬沒想到二狗居然把楊曉風說他的話給照搬了過來,竟然一下子被二狗給氣樂了。二虎和二狗也是在那兒陪着一塊兒傻笑。
等樂完了,二狗又對韓雲裳說道:“十二少,您剛才也說了,我身手沒有二虎好,腦子也沒有二虎活,還不會買東西。這嘴要是再不比二虎貧點兒,那我豈不太沒有存在感了。”
“行了,先别跟我這兒犯貧了。去,找老闆要幾根兒簽子過來。把包子穿上,擱小火兒慢慢兒烤着,我就愛吃這皮兒烤脆了的包子。”韓雲裳對二狗吩咐道。
等二狗把包子烤上了,韓雲裳端起酒杯說道:“來,先幹一個。”
說着,韓雲裳一仰脖兒,直接就把一杯二鍋頭都倒進了喉嚨裡。雖然杯子不大,但這一杯也足有二兩。
韓雲裳就覺得從口腔到胃裡都是火燒火燎的,但二鍋頭的辛辣卻刺激得他打了一個冷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緊接着胃裡的火熱就蔓延開來,全身剛才還在緊縮的毛孔,一霎時又都擴散開了。
然後就是一股酒意直沖大腦,瞬時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了。
韓雲裳使勁兒晃了晃腦袋,這才從坐過山車一般的感覺中舒緩了過來,然後大呼了一聲痛快!
等到眼前的景物又重新變得清晰起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二虎和二狗正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韓雲裳也沒有理會二人,而是順手抓起一串兒全肥的肉串兒撸了一口。一邊兒嚼着,還一邊兒贊歎道:“嗯,香!烤得外焦裡嫩,還是當年那個味道!”
然後又沖着二虎和二狗一瞪眼,說道:“都看我幹嘛,趕緊幹了!”
“哎,幹了。”二虎和二狗着實是被韓雲裳剛才的舉動給驚着了。動作機械的把酒幹了,不過那酒到了嗓子眼兒,都是橫着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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