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軍北上,這般倉促決定,是否太過急功近利了些?
如今西漢和夜北的盟約還在,趙徹這方單方面毀約自是會落下诟病,可“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這話李宗堯還是很明白的,他雖極力反對征讨夜北,可奈何一人之力太過薄弱,且皇帝心意已決,他作為臣子,無能為力。
北陸人一向兇殘蠻橫,稍有喘息的機會便會反壓而上,如今這個季節北陸才剛剛到了冬天,并不是最好的時機,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先拿北陸世子開刀,這消息一旦傳到了草原大君的耳朵裡,想必最後的結果将會是北陸壓境西漢。
可在明知後果的前提下,趙徹還要這樣做,倒底東漢那邊給了他什麼樣的許諾?
或者說,他與東漢那邊又結成了什麼約定?
饒是掌管着西漢的大半兵權,皇帝都沒有将這一動機事先與他商量,到底是為什麼?
李宗堯想起前幾封二子李肅從北陸送來的書信,信中的内容均是要他無論如何也要保全北陸世子安危的切語,他雖斥責過他幾句,不許他幹涉此事,可李宗堯知道,饒是那二子不提,他也一定會保住那草原的世子,畢竟......
“老爺,該上朝了。”
車夫在門外輕聲道,李宗堯從冥思中睜開眼睛,他沉沉的吐了口氣,将放置夜明珠的盒蓋猛的一扣,屋内瞬間一片昏暗。
*
風把将軍的大氅吹起,漫天的雪花與黑色融合,翻飛獵獵。
整片草原上除了空蕩蕩的白地,任何印記都不曾留下。
“将軍,雪太大了。”斥候踩着沒過腳踝的雪走至顧靈均身前,沉聲道:“按照牧民的說法,王子和質子兩人是被一縱黑衣輕騎追趕至鳳蘭山才不見蹤迹的,不過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就算是有什麼線索,都已經被雪遮沒了。”
顧靈均站定在朔北高原之上,漆黑的戰馬伫立在身旁恢恢的打了幾個響鼻,鼻尖白霧之氣蕩在半空裡,很快就化成一縷冰渣撲簌簌而落,他斂眉朝遠處看了看,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斥候說道:“前去搜索的人還沒回來,不過屬下得來的消息,這三天搜遍了全山,都沒有任何發現。”
顧靈均沉吟片刻,喃喃道:“這個時候草原狼似乎都不出來了......”
斥候說道:“将軍,饒是王子二人被狼......那也該留下血迹和殘物才對,可什麼都沒有。”
“除了鳳蘭山以外,其他地域搜索了沒有?”顧靈均問道:“還有費城郓城一帶。”
斥候:“都搜了,饒是守城的衛兵說這些日子并沒有見着王子,屬下也命人将周邊幾城全都搜了一遍,還有行褚原、朔方原以及火雷原幾處,隻是三天前剛失蹤的時候,有勘察到一些蛛絲馬迹,跟那些牧民說的一樣,十有八九是在鳳蘭山深處......将軍!”
顧靈均打着馬順着山坡往下走,這坡度類似于半個懸崖,正入眼的便是滄瀾江,前些日子江水還湍急的似是萬馬奔騰而過,近幾日才險險結上了一層薄冰,此時看去,隻覺得整個江面,安靜的有些詭異。
斥候提了口氣,試圖想将心中那個大膽的想法講出來,可還沒出口,就聽顧靈均問道:“這幾日水流如何?”
斥候說道:“昨日這江上才結了冰,在這之前,都是急流......”
“立刻命人下去搜尋,哪怕是摸到鐵線河,也要把人給找回來!”
“可是将軍......”斥候想上去辯解,可那人隻留給他一道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裡。
鐵線河在滄瀾江的下一個渡口,兩廂之間隔了幾萬裡,他們搜尋的人從一開始不是沒去找過,隻是找遍了方圓百十裡,連個被石頭樹枝挂碎的衣料都沒有,更别提兩個活人了。
當下也不敢違抗軍令,趕忙又撥了一隊人馬開始順着江岸繼續搜尋。
長笙醒來的時候,渾身痛的像是快散架了一樣,他難耐的睜開眼睛,一片漆黑,周圍安靜的隻有很遠那幽深處傳來的水滴聲,一下,又一下,像是詭異的音符敲擊在羯鼓上,顯得冷意森森。
他才剛動了一下,手肘似乎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起先被吓了一跳,待離近了看去,竟是李肅那張近在咫尺雙目緊閉的臉。
“李肅......”他叫了一聲,才一開口,沙啞的喉嚨刮扯的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聲音回蕩在幽靜的空洞深處,響起漣漪般的回聲。
像是被那聲音驚醒,李肅眼睛甚至都來不及睜開,整個人條件反射般就欲彈跳而起,然而四肢百骸處的劇痛瞬間将他有些發懵的頭腦拉回了神來,他一睜眼,就看到長笙正捂着嘴艱難的咳嗽着。
“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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