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徑直駁斥:“胡說!當年你我之間的矛盾,連沈超我都沒告訴,祖母怎麼可能知曉。再者,沈家當時腹背受敵,覆沒在情理之中,豈是你一人所緻!”
尋壑一臉不可置信。沈越急着加以解釋,尋壑卻兀自問道:“祖母最後是怎麼走的?”
“哎,那段時日,沈府尚未走到絕境,可祖母無心飲食,連日水米不進,隻說自己大限已到,不肯就醫,最終衰竭而死。”說到此處,沈越和尋壑交握的手掌又收緊幾分,“所以啊,你幾天不吃飯,我怎麼可能不着急!”
“原來如此……”尋壑往宗祠深處望去,沈越趁勢将其牽了進去。
拔高而寬敞的大堂,明燭高照。整塊玉璧雕镂而成的一扇巨型屏風前,一台特制的階梯狀檀木櫃,沈家先祖牌位按輩分,由高階往下次序擺放。最前的一排中央,正是老祖母莊氏的靈牌。
尋壑雖不是沈家血脈,但過去跟随沈越多年,耳濡目染,谙熟沈府祭拜規矩,就要在蒲團上跪下,卻被沈越拉住:“等等。”
尋壑雖有不解,但沒有即刻發問,而是默默等沈越雙掌合十禱告。
完罷,沈越又道:“再等我一會兒,”說着去點了香,遞給尋壑三支,“跟列祖列宗問個好吧。”
尋壑奇怪:“問好?”也就是說不默念其他,僅僅走個形式?
沈越點頭,尋壑隻得照做。
二人各自上完香,沈越竟牽着尋壑往外走,尋壑詫異:“這樣就結束了?”
沈越搖頭,簡單吩咐:“跟着我做就是了。”說着二人走到院内祭拜天神的三足銅鼎前,沈越拉了尋壑在蒲團上跪下,“拜天地。”
尋壑跟着照做。
拜完回到堂内,這次終于是對着沈家列祖跪拜了,尋壑不疑有他,待念完禱告詞時,尋壑發覺沈越不知何時早已起身,意味深長地看着自己。
“還有最後一步。”沈越低聲道。
“蛤?什麼時候規矩變成這樣了?”尋壑已把納悶寫在臉上。
沈越卻神秘兮兮,拿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尋壑不要多問,又吩咐:“閉上眼,對我一拜。”
尋壑雖滿腹疑慮,但也隻當是沈府新添了祭拜規矩,便聽了沈越的話,乖乖阖上眼,朝着對方一拜。起身時,尋壑同時睜眼,赫然發現沈越恰也起身。
挺直身闆後,沈越轉身面對沈府先祖牌位,尋壑跟着照做。沈越忽然執起尋壑右手,朗聲道:
“各位先祖,沈越承蒙祖先福蔭,今日終得續弦。吾愛尋壑,過去為助姑蘇沈氏東山再起,不惜含垢隐忍,上下求索;此外,尋壑還暗中保得吾兒重陽,于我之恩,重于泰山;再者,我與尋壑雖無夫妻之名,但早有夫妻之實,心心相印。今日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沈越、丘尋壑在沈家宗祠拜堂成親,還望祖宗成全這段無上姻緣!”
尋壑張嘴震驚,一時不知作何反應,隻覺得腦目眩暈,低頭時瞥見内裡的朱紅襯衣,霎時明白沈越今日怪異之因了。
小溪鷗鹭靜聯拳4
出了祠堂,尋壑才從震驚中回神。沈越快嘴辯解:“這方面你總是猶豫,怕有變數,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沈越說着斜睨尋壑一眼,“話說回來,拜完堂才知道自己成親,傻得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不過,我喜歡。”
尋壑小聲嘀咕:“你就不怕得罪祖宗。”
“我從來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見尋壑仍舊憂心忡忡,沈越握緊對方掌心,耐心解釋道,“作為長子,該承擔的、該為家族掙的,我都達到了,而今不過追求點自己的東西,有何厚非?再說,人嘛,總要為自己活一次。”
尋壑沒有接話。沉默良久,沈越啞聲補充:“其實……這些都是借口。”
尋壑果然不解:“什麼意思?”
“自從咱倆複合,我就很怕……”
“世上竟有沈爺害怕的事?”确實出乎尋壑意料。
“你真當我什麼了!生老病死,哪個不叫人生怕。但而今我最怕的,是有一天你娶妻成家,離我而去。我不求世人認可,但得有個儀式,好叫你難以放下。”沈越而今雖處處讓着尋壑,但骨子裡的霸道,以及生性的多疑,叫他始終無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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