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雪嘴角含着惡劣如頑童的笑意:“你想你哥哥麼?”
荼嬰聞言一怔,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有個哥哥?
鳴雪望着他:“你還不知道吧,修真界都傳遍了,你的那個哥哥,荼兆,被太素劍宗宗主收為親傳弟子了。”
他緊緊盯着荼嬰的臉,不肯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如他所料,聽見這個消息的少年神情一片空白,似乎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鳴雪繼續刺激他:“啊,還有,聽說荼氏已經将他的名字記在族長一支,他将會是未來的族長——說起來,原本這個位置是不是你的來着?”
他故意用疑問的語氣問了荼嬰一遍,毫不留情地在他心口捅了一刀。
荼嬰抿緊了嘴,薄薄的嘴唇被他咬的發白,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直直地望着前方,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的如同透明。
見他這副模樣,鳴雪好像開心了不少,眉梢的笑意冷酷而真實:“你恨你哥哥嗎?他現在是太素宗主親傳弟子,你若要向他複仇,隻能拜本尊為師,怎麼樣,要跟本尊回魔宮了嗎?”
荼嬰猛然擡起眼睛,死死盯着他,忽然用一種比鳴雪更為惡劣的語氣問:“那你呢?尊貴的、無所不能的、偉大的魔尊陛下,你恨你的兄長嗎?”
鳴雪笑着的唇角猛地被拉平了。
荼嬰五髒六腑都擰成了一團,他說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緒,隻能将洶湧沉重的情緒全部化為利箭,捅入那個傷害他的人身上:“你不恨他嗎?”
鳴雪霍然掀起眼簾:“本尊怎會不恨他——但是這與你無關,蝼蟻,你要想活命,最好閉上你的嘴。”
荼嬰卻瘋了似的向面前傲慢的魔尊問:“你恨他?你恨他,卻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這是恨,還是連觸碰都不敢的思念?
鳴雪眼裡驟然湧起了真真切切的殺意:“你,在說什麼?!”
荼嬰毫無退縮之意,見鳴雪此刻的反應,反而暢快地笑了起來:“你恨他,卻一直在想着他現在的模樣?把我抓來——難道不是怕他收我為徒?你嫉妒我能擁有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的權利——但是你沒有!唯獨你沒有!”
鳴雪身側轟然卷起了數丈高的魔氣,石砌的建築連一聲哀鳴都沒能發出來,就在魔氣的刀鋒下無聲無息地化成了齑粉,那些幸存的魔族悶哼一聲,一半被魔氣直撞出去不知飛到了哪裡,一半倒黴些的直接被魔氣當頭一壓,步了一刻鐘之前那些同類的後塵,化成了地上的一灘血迹,很快,連這灘血迹都被魔氣侵蝕了個幹淨。
——你本該是與他最親密的人,但是任何人都能站在他身邊,唯獨你不能!
荼嬰的話比小雪天劍的劍鋒更為銳利,鳴雪臉頰繃緊,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和那位白衣仙尊一點都不像了,烏黑的瞳仁底有猩紅的暗芒,比嗜血的短匕更可怕。
這回鳴雪的魔氣沒有可以繞過荼嬰,十五歲的少年嘴角開始淌出血迹,眼角耳孔中也有濕潤溫熱的液體湧出來,他抹了一把臉看了看手心,破罐子破摔似的往後面的牆壁一靠,朝着鳴雪張開嘴笑起來。
雪白的齒列上滿是猩紅的血,荼嬰咽了口血,安靜地看着面前發瘋的魔尊,眼裡閃過了一絲憐憫。
看啊,就算是手握魔域權柄,厲害到可以縱橫數界的魔尊,此刻也不過是一個可憐鬼,隻能靠着這樣無力的發怒來洩憤——何其可悲。
荼嬰心裡一片平靜,他閉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聽他說哥哥被明霄劍主收為弟子了?
真好啊,那他以後就不會被欺負了。
然而該來的死亡遲遲未降臨,一隻冰冷的手按在了荼嬰頭頂,黑發披散,眼尾一抹冷戾绯紅的魔尊帶着飲血般劇毒的笑意,撕下了方才僞裝得溫和的皮囊,惡毒地看着他:“你嘲笑我?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等你和我一樣,你就能體會到那種感覺,被自己的哥哥用劍指着,和他勢不兩立,被他追殺……”
在荼嬰猛然瞪大的眼睛裡,魔尊微笑着說:“來,嘗嘗我的痛苦吧。”
濃重近黑的魔氣似江海倒流,殘忍地從百會穴灌進了少年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荼嬰:來啊!互相傷害啊!
鳴雪:害怕,有點慌,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隻能動手了。
第37章雙生(十一)
魔氣灌入靈脈的一瞬間,荼嬰的身體就抽搐着軟倒了下去,他雙目無神,張開嘴發出了凄厲不似人聲的哀鳴,他感覺自己幾乎要連帶着嗓子一起扯出血來,但是在鳴雪眼中,他根本就沒能發出多麼大的聲音,隻是斷斷續續地溢出了點破碎的呻吟,比幼貓的嗚嗚聲還要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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