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相的五官因震驚而扭曲,元寶還從未看過他如此慌亂的模樣,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問:“我……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元寶反問:“你是什麼時候出門遊曆的?”
“半個月前。”
“……那剛好是皇上宣旨的時候。”
方無相往後退了半步,擡起一隻手撐在額頭上,五指不住地顫抖。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主持方丈突然讓自己外出遊曆。
他終于憶起,臨行前夜他在虛掩的門邊所聽到的話。
『……隻要心中有佛,在哪兒不是修行,我們又何必将他留在身邊。』
元寶瞧見方無相失了魂似的模樣,也跟着慌了神,道:“其實我也不是親眼所見,是聽店裡的客人講的,或許是假的,或許是他們在危言聳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這回事……”
方無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就算愚鈍如他,也明白元寶不過是為了安慰他才這麼說。
原來,人真的會因為不敢面對而刻意忘卻一些記憶。
原來,他一直都活在夢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擡起頭,望着遠處,喃喃道:“原來主持方丈已經不在了,藍田寺已經不在了……”
他的家園毀于一旦,他的師長殉于信仰,而他卻一直被蒙在鼓裡,甚至連同擔命運的機會都不曾擁有。
若是能夠留在寺裡,若是能夠殉身火場,于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幸事。然而,現在他徹底成為一個無處可歸的人。
不知何時,元寶已來到他眼前,将關切的視線投向他,問道:“你沒有别的家人嗎?”
他搖了搖頭,道:“我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産,父親急着去找醫生,不甚跌落山崖而死,我打出生時便克死了自己的爹娘,天命不祥,村裡沒有人願意接納我,多虧主持方丈收留我,我才能活下來……”
方無相一面說,一面無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嘴唇重重地抿着,眉頭緊鎖,神色之中滿是痛苦與愧疚。元寶凝着他,隻覺得他的模樣異常陌生,好像是一個從未相識的人。
元寶在一片懵懂中隐約勾勒出這個人的一生,在别的孩童恣意嬉遊的年歲裡,他是如何獨跪空門,背朝着寂寥的山色與湖光,與枯燥的經卷為伴,度過一個又一個清冷的晝夜。
原來他天生便背負着罪業,天生便從未享有過自由,天生便注定要為贖罪而活。
元寶的見識太淺,無法忖度這樣的人生。他隻是憑借本能地擡起胳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靠近對方的臉頰,輕聲道:“方大哥,你身邊至少還有我……”
指尖觸碰臉頰的那一刻,方無相猛地睜開眼,眼神一如既往地澄澈,誠實,寫滿了彷徨和疑慮,竟像是個迷路的孩子。
元寶的手指又縮了回來:“我的意思是……你還可以去找别的寺院,我可以陪着你,直到你找到為止……”
連他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方無相仍沉浸在夢裡,臉上的神色好似一把刀,切割着他的心。
他突然傾身上前,踮起腳尖,貼上對方嘴唇。
嘴唇相觸的感覺比手指強烈百倍,方無相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直到元寶從他身邊撤開,在他厚潤的唇瓣留下一些晶瑩的水汽。
一吻過後,元寶變得大膽許多,擡起兩隻手,捧住對方的臉頰,在頸側和耳廓之間來回輕撫:“你不是要曆練麼,我可以幫你的,我懂得很多取悅男人的法子,你什麼都不用想,不用煩惱……”
元寶一面說着,雙手一面向下滑,劃過鎖骨,将衣襟輕輕撥開,又落在腰側。他順勢屈膝,緩緩跪下身。
方無相試圖後退,然而背後已是床柱,沒有多餘的空間給他後退,他隻能搖頭道:“不行。”
元寶沒有理會,已在方無相面前跪定,擡起頭自下而上地仰視着咫尺外的人,好像仰視着一尊神祗。
他從不懂得何為信仰,然而在這一刻,他的心底生出一些極虔誠、極高尚的東西,好似從泥漿深處尋到的珍珠,污垢之中閃耀着異常幹淨的光輝,滌蕩着他的心神。
他的臉上浮起滿足的微笑,道:“沒關系的,是我自己樂意,你不用管我……”
他打算對方無相做的事,是他再熟悉不過、也是他唯一通曉透徹的事。
他跪在地上,像泥鳅似的,用膝蓋向前挪了幾步,隔着一層衣料,将臉頰貼在對方的大腿内側,而後他擡起雙手,拉扯對方的衣帶,在衣襟松開後,伸手去觸摸藏在更深處的器物……
他的手指已越過最後一層阻隔,貼上溫熱的肌膚。指尖顫抖着,小心翼翼地描摹出那一處器官的形狀。雙眼微阖,将嘴唇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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