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聽着這些傳言,暗暗加快了速度。絕一一去不回,莫不是為了幫朋友受傷了?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
林晚怎麼也沒有想到五毒山上會是這樣一番場景。隻見那傳說終年霧氣彌漫的神秘山林如今被火燒的一片焦黑,山中的草木動物早已不見了蹤影,入目之處屆是一片荒涼。林晚壓下心頭的不安,快步向山頂走去。
“站住。”
林晚看向前方,一個與她差不多年齡的少女攔住了她。隻見那少女身量修長,面容純淨,可神情卻是掩蓋不住的疲憊。林晚打量着這個少女,很快就發現這少女的内力很是一般,充其量隻能算是二等暗衛的身手,便沒了興趣。
“我找絕一。”林晚毫不擔心這少女能将她如何。
那少女卻是打量了一下林晚,良久,試探的問:“你是……阿九?”
林晚猛地擡起頭,銳利的眼神射向少女:“你是何人?絕一在哪?”
那少女被林晚的氣勢震的縮了縮脖子:“我……我叫灼華,是五毒老人的孫女。是絕一說你一定會來的,奶奶才叫我在這裡守着。”
林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誤,便讓灼華帶路,去見絕一。兩個人剛走到山頂的木屋,就聽到屋内一陣兵荒馬亂。
“華兒,快去取仙鶴草、三七,還有雪蓮!”
林晚聽到屋中人急切的語氣,暗道不妙,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見絕一躺在床上,一張臉蒼白如紙,她伸出同樣蒼白的手,攔住五毒老人,“罷了,千夜,我已經不中用了。”說罷,絕一費力的擡起了頭:“阿九,你來啦。”
林晚忙上前一步,她看着回光返照的絕一,苦澀的應了一聲。
“你這丫頭,露出這種表情幹嘛,人固有一死,我隻是比你早了幾十年而已。”絕一看着阿九,目光是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柔和。
林晚點了點頭,一滴淚卻順着她的動作掉了下來。
“我總覺得對你很熟悉,可從來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罷了,就當是你我有緣吧。我走後,将我的屍體焚燒,骨灰撒向大江南北,我還想看看這大好河山……”絕一說着,又摸了摸林晚的面具,“也不知道你這丫頭到底長得有多好看,我以前總想着以後能看看你摘下面具的樣子,現在看來是看不到咯。”
林晚看着絕一,默默摘下臉上的面具,五年的相處使她早就認出了絕一是小時候跟在皇祖母身邊的暗衛之一。在絕一驟然變得驚訝的表情之下,林晚擠出一絲微笑:“本殿是榮王世女,林晚。絕侍衛,好久不見。”
絕一看着林晚那肖似林泓的面容,久久不能言語,過了一會,突然大笑:“哈哈哈,好,陛下,屬下對得起您了!”說罷,似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般,閉上了眼睛。
林晚對着絕一慢慢冷卻的身體,端正的行了一禮。這個人雖不承認她是自己的師父,可卻的的确确與她有着師徒之實。靜默了一會,林晚轉身問同樣驚呆了的五毒老人:“是誰傷了她?”
五毒老人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個月前好友來看望她,并向她大肆吹噓阿九這個丫頭,她當時還嗤之以鼻說再怎麼厲害還不是皇室的殺人機器,可是眼前這丫頭竟是榮王世女?那她不好好在華都待着反而去潛淵受罪幹嘛?五毒老人隻覺得無比詫異,可是沉下心來一想,如今的情況面前這丫頭應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丫頭,絕一是被飄渺山莊的人所傷,不僅是她,我也身受重傷,恐命不久矣。”說罷,五毒老人掀開衣服,給林晚看自己身上的傷。林晚一看,不禁大驚,隻見五毒老人的身體上全是烏黑,那黑色從丹田一直延續到心髒,這分明是毒素已侵心脈!
“你……不是五毒老人嗎?怎會中毒?”林晚詫異道。
五毒老人苦笑道:“我雖善醫毒,但武功卻是平平。數年前因緣際會下得到一本功法,可結合醫毒之術修煉。怎知飄渺山莊那些畜牲竟趁我練功之時偷襲五毒山,緻我走火入魔,毒素傷及心脈。當時我被功法反噬,絕一更是寡不敵衆,雖盡滿山毒物之力勉強擊退歹人,終是無力回天。不管怎麼說我欠絕一因我而死,我欠她一條命。在我彌留的這些日子我便将畢生所學毒術盡數傳授與你,也算是報恩吧,可好?”
林晚聽得心念一動,毒術嗎?自己隻會一些前世所學的急救醫學,如果能學到毒術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更何況她對書中常提到的蠱蟲之類的頗感興趣……可是……
“灼華是你的孫女,你為何不将所學傳授給她?”
五毒老人苦澀的說:“那孩子雙親早逝,我将她帶在身邊撫養長大,本想教她我畢生所學,奈何那孩子醫術十分精通,毒術卻半點不開竅。我教你毒術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在我死後将華兒留在你身邊。我知道你是榮王世女,華兒在你身邊做個府醫也好,你定能護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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