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根揮動的縫隙裡左右閃躲,邊城便也不再留手,凝神,右手掌心中凝聚起巨大的精神力,一擊落在揮舞過來的樹根之上。
當毀滅與新生碰撞在一起,天地間隻剩下一抹顔色,遮天蔽日。紮根在土壤裡屬于另一個向導的精神樹在力量的碰撞中,發出尖銳的叫聲,一陣一陣搖晃着動蕩不安的精神海,吹拂着下面陣陣的森海,企圖同歸于盡,卻被高了一頭的力量死死壓制在密不透風的罩子裡。
邊城松了一口氣,睜眼,看着雙手中,那被球狀精神力困在其中的小型樹,它漸漸顯出本體的模樣——那瘋狂亂竄的綠意——無論怎麼使勁,最終隻能走向自我了結自我毀滅,不甘地碎成粉末随風而去。
所有的戰鬥,作為戰場的損失才是最大的。他環顧四周,最後用所剩不多的力量,給這番天地做一個修補。
戰場中的歐丹妮忽然吐出一口血來,她捂着心口,感受到自己分出去的精神力被一股強力給拆的支離破碎,甚至追本溯源傷到了核心。一時不察,塞壬便被筋疲力盡的崇明鳥摁倒在了地上,摔出一個人形魚尾的坑。
而在她身後,背對着她,往相反方向離開的陸哲越走越遠。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黑白兩色,兩人間的那條黑色的線,越拉越長,越拉越長,直到到了繃緊破裂的時候。
要放棄我了嗎?她捂着悶痛的胸口,睜大了眼,細細的呼吸聲從喉間湧出。
陸哲側過頭,嗤笑道,“真沒用。”他一直插在口袋裡的右手,此時終于拿了出來,翻看着腕上的聯絡器,青皮薄唇勾出一個弧度:“讓我瞧瞧,是哪個鍵來着?好多年不用了。”
上一次用,還是島上的人都不聽話時,最後不還是一個個對他俯首稱臣?
邊城半蹲下來,拍了拍陳秉文的側面,“喂?喂喂!”昏倒在地的人毫無所覺。他張開手掌,攏在哨兵額頭上方,查看着哨兵的情況。
還好,并無大礙。就是可惜了,怎麼承受能力這麼差。邊城歎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讓他幫個忙的,那麼大的一隻玄武,除了鲲鵬,一時找不到第二個這麼特殊的精神體了。邊城站起身,走出洞口的陰影,日光落在他身上,瓷白的皮膚仿若都在發着光。
身後一陣輕吟,陳秉文睜開眼來。
正巧邊城遠遠看到那大樓坍塌開,所有的一切變化無常,交集彙聚的精神力磁場變得複雜紊亂。他飛快趕了過去,陳秉文晚了一步,沒有拉住他。
海邊浪聲濤濤,他伏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到身上一直背負的枷鎖全然化作風離去,在這一刻無比的自由。湛藍的海裡出現了一雙黝黑的眼,那龍頭從海底下鑽了出來,長長的胡須随風飄動,鹿角上滑下海水。遠遠地,它對着山洞裡的陳秉文叫了一聲,古老滄桑的嗓音響徹了它背上的島嶼。
陳秉文扶着牆站起來,對着海裡的精神體壓抑着興奮道:“走!我們走!”殊不知自己已然迎風落下淚來。他自由了,不用再因為精神體的特異之處,被人永永久久關在幽深黑暗的海島地下!
說起另一邊,改裝過的聯絡器,除了有檢測手下人動向的功能外,絕不是一個擺設,貼着皮肉那一端的蓋子一格格收進去,刺入血管的針如同蚊子咬一樣輕微的癢,卻如同一團火頃刻間點燃了整個人。
在按下确認的同時,來自背後的沖擊一下子讓陸哲潰散了視線,血色塗抹了潔白的實驗服,陸哲側身,銳物梗在心間,帶來一味的冰冷。他扭過頭,看到白淵堅毅的側臉。他真的大意了,一直以來的指使,讓他忘了自己不過一個普通人。殺他,隻要沒人阻止,就是那麼的簡單。
白淵抽出匕首,随手一甩,血花濺在泥地上。他擡頭看站在不遠處的秦法,對方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隻是把手腕上的聯絡器暴力拆下來,扔在腳下,碾碎了。
可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們肌肉贲張、體色通紅、力量表現出極大的增幅,連那些精神體,一個個變得兇猛無比,竟一時叫人難以支架。
“我要你們,給我陪葬!”随着倒在地上的陸哲一聲怒吼,歐丹妮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連忙沖過來想要阻止:“不——”
太晚了,連她自己都已經控制不住抱起,精神力暴漲、擴張,覆蓋了整座小島,眼睜睜地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海在一步步的裂開。
向導巨大的影響力在互相作用,眼前的景色在四季輪轉,日夜颠倒,山巒驟起又化作沙漠,碎成冰川,不少來不及反應的人摔落在冰川的山谷間,轟然合上……
唯有那山頂的環形建築不變,一步步在衆人面前崩塌離析,整個島嶼忽然開始莫名的震動,爆破聲從裡由外。可是那些暴動的人不管生死,他們腦海裡隻有毀滅隻有破壞,死命纏住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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