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哨兵的發梢上,沒擦幹的水珠順着發尾弧度落到邊城身上,滲透進棉質的衣服裡。
那點這段日子的交情蕩然無存,好像一切回到了原點,甚至還要惡劣。邊城翻臉不認人,森森道:“放開!還是你想找死?”
第38章執念
白淵深呼吸兩口氣,一步一步穩下情緒:“你别生氣,先聽我說,額!”他低下頭,卻不管被一膝蓋偷襲的胃部,擡起小臂擋住邊城的肘擊。腳尖錯開,隻飛快地一轉身,從身後緊緊抱住向導肩膀,把他抵在門上,抓着對方的手腕,死死抱着,徹底連邊城最後的活動空間都吞并了。
怒火中燒的向導下手沒有分寸,何況精準控制精神力所耗損的精力遠比想象中大。傷勢尚未好全的向導不好過,額上落下大滴的冷汗。白淵脖子上已經緩緩滲下一條血痕,向導還在反抗,試圖如此近距離地突破一個哨兵的禁锢。
僅剩無多的耐心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中化為烏有,白淵脾氣也上來了,氣急敗壞:“邊城,我背叛誰都不會背叛你!你看,我可沒傷你……我他媽現在把脖子都給你捆了你就不能靜下來聽我說兩句嗎?!”
也許是話語起了作用,也許是哨兵主動把自己脆弱的喉嚨伸進虎口,那份笃定和信任,一時間也讓邊城慢慢停止了動作。
一聲歎息從胸腔裡往上延伸流露出來,白淵下巴擱在向導肩窩裡,緊緊抱着他,在這等險境裡透露出一二柔情,“你聽我說,我從沒想過背叛你,也不是什麼自由塔的卧底。”
“當年,我被送回了C市後,因為覺醒了的緣故,又沒了雙親,身為普通人的親人們紛紛對我避之不及,隻能送去哨兵學院就讀。可是學院入學也是要辦手續的,我隻是孤身在哨兵分會大廳坐了一會兒,就被一陣歌聲迷惑住了。”
“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去到什麼地方,被控制住,被你那天所見的向導強行在精神海種下了精神契約,留在了自由塔賣命。”
“可我從沒想過留在那裡,你說我們會再見,這幾年我一直記得。你看,就算是要生生把契約挖掉,我也跑了出來。”
“隻是可能受了影響,我的實力一直停在了A級,明明都快溢出了瓶子,卻還是被死死壓着,就這樣下去,瓶子也遲早會爆。那天我在實驗室看到能進階的藥劑,隻是一時迷了心智……”
他抓着邊城的手,從他的手掌裡摳出了那個藥劑小瓶,使勁一捏,小瓶咔嚓碎成玻璃渣,藥水淅淅瀝瀝地從指間落下,轉瞬在腳底彙聚成一片。白淵笑了,柔聲細語,“現在沒有了,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然而邊城不買他的帳,隻是冷冷道,“演夠了?”他譏诮道,“或許,要把你送去狄秋那裡進行審訊,你才會說真話?”
白淵一愣。
就在這分寸間,邊城擡起被松開的手腕,轉身先發制人,猛地扣着白淵的肩膀把他摔在牆壁上,兩人的位置一下子互換了過來。他繃緊了下颌,等待着哨兵的反擊,或是被拆穿真面目的冷漠,或是被扣住的憤怒。
可是沒有,一直沒有。
哨兵的底線出乎意料的低,任由他按在牆上。
指腹無意間擦過哨兵脖子上幹涸的血痕,那緻命的精神力一直沒有散去,哪怕邊城已經感覺到腦子繃成一線,卻依舊似笑非笑質問,“你這示弱用的不錯啊,還打感情牌,說是因為我,才死活要從自由塔裡逃出來?可我和你才認識幾天啊?小朋友,我是你的誰?值得你記這麼久。”
白淵緩緩擡起幹淨的那隻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邊城凝神,本以為對方要反抗,沒想到哨兵隻是虛虛握着而已。就像不久前,被他開玩笑時,故意困在門和自己中間。明明是隻兇獸,偏生僞裝成一幅軟弱可欺的奶貓的模樣。
往常他覺得有趣,想要了解更多。
現在隻覺得煩躁,畢竟這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哪怕是裝的,他也沒法就這樣傷害——簡直活像個加害人。
白淵拉着他,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左胸上,心髒的跳動就在指間,仿若輕輕一攏人就沒了。“你可能不知道,父母離世後,你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他眉眼柔和下來,垂眼,對着一塊怎麼都融不化的堅冰自嘲道,“我曾經無數次想,那時候要是死皮賴臉不走,留在你身邊會怎樣。”
邊城心裡一顫,心神不甯以至于和哨兵的情緒引起了一點共鳴。腦海裡忽然飛快越過一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畫面:一個小孩扒在後車窗看他,白淨的臉上一雙深黑的眼,仿若世間再寂寥不過的深淵,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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