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氣定神閑地喝完兩壺茶之後,天色漸暗,心想再不回去和爹以及後媽吃飯的話會難以解釋時,事情開始有了轉機。
魯大娘出現在了醉清樓後門。
她謹慎地東張西望了好一會才終于從後院出來,手裡提着一大籃的綠色葉子菜。不出預料,那些都是我先前看見的她剝下來的葉子。
沒多久,一個頭包着布條的男人從窄巷子奔過來,迎了上去。五十多歲的臉上滿是褶子,接過青菜葉子的時候也是滿臉笑容。
我耳朵更加往牆邊走了走。
“老婆,今天的青菜葉子這麼漂亮啊,明天生意肯定差不了。”
魯大娘卻沒有笑,一把拍了他的嘴巴,“快别說了。”
魯大娘的老公似乎不解,魯大娘壓低了聲音,“今天陸老爺過來查賬呢,陸家那個大小姐還來廚房看呢。”
魯大娘的老公立刻緊張了起來,“那我們的事,沒被發現吧?!”
魯大娘卻是一笑,“看你這個老不死,還真是不經吓。”頓了頓,眉眼飛揚,一臉得意。“糊弄過去了呗。千金大小姐能懂什麼蔬菜,我直接就說的爛葉子要剝掉。”
“明天擺攤的時候,你記得就放兩條菜葉就好,這樣才經用,才能用最小的成本賺最多的錢。你聽到了沒!”魯大娘說着,揪起她老公的聲音。
魯大娘的老公也滿口的答應。
不一會,魯大娘也回去酒樓了,魯大娘的老公提着那一大筐青菜葉,整個身影都透露着歡快。
敢情,他們是把自己的生意成本嫁接在我們酒樓上啊。
我又喝了口茶,試圖澆滅心中的怒火。
梁民說過,像魯大娘這樣的洗菜工,每個月是5兩,比尋常酒樓多了很多,沒想到還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拉着陸小小出了門。
“小姐,你一大早拉着我去幹嘛啊?”陸小小睡眼惺忪,跟在我後面萬般不情願。
我拉着她,“你跟我走就是了。”
陸小小即使不情願,也隻能跟着,“小姐,肚子好餓,怎麼啥也不吃就出來了啊,我好餓啊。”
我笑了笑,“你這個家夥”,忍不住回頭戳着她的小腦袋瓜子,“我是小姐我都沒喊餓,你倒是喊上了,怕不是你才是小姐吧?”
陸小小一聽我的調侃,趕緊死命睜大自己的眼睛,逼着自己清醒。許是我現在也沒和她論資排輩,她越來越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一臉的讨好,“小姐,我這不是太困了嗎,有點糊塗了,糊塗了。”
“果然是鬼靈精。”我不再管她,繼續往前走去。
“小姐,我們去哪裡啊?”
“小姐,你等等我。”
“小姐,你在找什麼啊?”
就在我快要受不了陸小小的呱噪時,在城南門口的一片草地上,我終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老闆,兩碗豬雜粉。”我直接就坐下,開心地點了菜。
陸小小捶着腿,一臉不解我的高興。
“小姐,看來你也是真餓啊,”這都不嫌棄。陸小小一臉的欲言又止。
也是,路邊支起的一個小早餐攤子,大概以前的我是不會踏足的吧,陸小小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卻是笑笑,不再言語。
我分明看到了魯大娘的老公正樂呵呵地燒水、放肉、放菜,忙的不亦樂乎。
一碗粉30文錢,因為處在城門的緣故,來往的驿客絡繹不絕,還沒到響午,他已經要收攤了。
我吃完粉一直在攤子對面的涼茶鋪坐,直到他收攤,才終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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