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是慕淵真人早無凡心,刻薄寡恩,要将弟子盡數培養成冷血無情的斬妖傀儡。
可誰又能知道,無數個日夜,他輾轉反側,夙夜難眠……
午夜夢回時,都是弟子們圍繞膝頭、言笑晏晏的場景?
最後竟給養的靈貓取了諸如“小烽”、“小花”、“小雪”、“小嶽”這樣滑稽可笑的名字——尤其是後來撿到的橘貓小玉,他寵愛非常,那貓也簡直就是後起之秀,一隻手就能将其颠來倒去的瘦弱小家夥,如今肥得讓人抱不住。
愧疚也好,仇恨也罷,慕淵真人終究想要彌補。
秦鄂又問:“天大地大,桃玉當去哪裡尋找人世八苦?掌門您、您……也不給點兒提示,雖說你是為了她好,可未免……”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如今掌門門下隻有這麼孤零零一個親傳弟子,慕淵真人為了她甚至打算逆天改命,這榮寵自是旁人難比的,可說這位師尊當得殘忍,又也不假。
“無妨,她用得上的,白芸錦玉墜中都有。”慕淵真人冷冷掃了他一眼,身邊的雲曦雙劍正學着貓咪的樣子朝他撒嬌,“隻要遇到一個與她有緣且靈力豐沛之人,便可打開白芸錦中的四相卷拓,何處有線索,彼時自有指印。”
秦鄂這下子埋怨不出來了,要知道四相卷拓可也是個上古珍寶,但凡展開,其上山河湧動、流水飛瀑,皆是栩栩如生,是萬金難求的地圖。
敢情這位當師父的,竟是嘴硬心軟,什麼都安排的面面俱到了。
為了防止肖桃玉遇人不淑,還在四相卷拓上強行鎖定了靈力充沛之人,指引他們相遇。
秦鄂和滿冰心對視一眼,默默低下頭去,心情複雜。
秦鄂哼哼了一聲兒:“掌門就是嘴硬。”
“嗷嗚……”他懷中沉甸甸的橘貓扭動了一下肥碩的身子,濕漉漉的小粉鼻蹭了蹭人尖削的下颚,“喵?”
“唉。”
卻是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慕淵真人纖長眼睫微垂,将小玉輕輕放下,貓兒頓時撒歡兒似的溜走,爪打蜜蜂,口咬蝴蝶,好不歡快。
“四年不見,也終究長大了。”
“秉玉仙山雖好,卻又怎能困你一生?既想出去看看,那便去罷。”
☆、出浴
肖桃玉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下山了。
她不知師尊為她做了多少,亦不知自己命格有損,而慕淵真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固,一句話也不會多說,隻耗盡心血默默付出。
師徒二人竟是在無聲無息之間,四年的光陰之後,漸漸生出了嫌隙。
她想:“無所謂了,秉玉既然不留我,天大地大,自有我容身之處。”
光彩熠熠的仙鶴流雲錦帶上,墜着玲珑剔透的八瓣蓮花白芸錦,昭昭顯示着她并非是個無債一身輕的人。
肖桃玉不知白芸錦中暗藏玄機,故而好幾天走走停停,也未能發現那仙器裡其實有指引道路的四相卷拓。
于是走得漫無目的,十分閑散,竟像是将先前的懶全都偷了回來似的。
十八年,她幾乎從未離開過秉玉,此番下山雖是兩手空空,但好在尚有一身仙術,路過周遭村落鄉鎮,見邪祟作亂,便也仗義出手。
“仙姑!仙姑仙姑仙姑——!”
一道明朗的惶急男聲遙遙傳來,帶着惴惴惶急之意,嗚嗷亂叫、火急火燎便向肖桃玉撲了過來。
“什麼鮮菇?”她回首定睛一看,是個勁裝抹額、高大英俊的青年,不知為何渾身冷汗,面如金紙,且赤着一隻腳,看樣子快要吓哭了似的,急急沖到她面前,就要抓肖桃玉的手。
她輕輕一避,瞧這八尺男兒泫然欲泣,心下複雜:“發生何事?”
那青年也不知肖桃玉究竟是哪門哪派,但老遠見她一身白衣風流,氣度非凡,便知不是尋常人,如今躲避到了修士身邊,好歹算是能喘一口氣兒,他平息許久,才哽咽道:“我……”
“我是最近來這邊兒遊山玩水的,剛才就想去蹲坑,可也不知怎麼回事,腳下突然震顫得厲害!低頭一瞅!你猜怎麼着?好端端的糞坑兒竟然爬出來了一個面目兇煞的厲鬼來,我的媽呀,比尋常男子高上許多,也不知怎麼躲在茅坑兒裡的!我差點以為他是個老色鬼!”
“……老色鬼?”
肖桃玉想到那家夥是什麼東西了,但聽人描述,還是覺得鼻尖萦回着難以描述的氣味,不由得煙眉微蹙。
“對啊,之後的事情才叫匪夷所思!”青年唾沫橫飛,急得要命,“這厲鬼竟然搶了我的一隻鞋子,狼吞虎咽就吃下去了!吓死我了,您快去幫幫忙,收了那孽畜!不然以後怎麼如廁啊!?”
肖桃玉與那青年趕到的時候,那龇嘴獠牙的惡鬼正蹲在茅廁門口,津津有味的嗦着手指,嘴裡吧唧吧唧嚼着露出一般的靴子,一臉尚未吃飽的癡呆樣兒,忙得不亦樂乎……看得人很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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