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敞開的卧室門往外看,客廳漆黑一片,是包容一切的黑暗,那裡面,藏着太多的可能性,其中之一就是手握兇器的兇手,有着猙獰的面目。可客廳不能不去,電話是她向外求救的唯一方式。她跟楊裡互相攙扶着來到客廳,手心都是冷汗,目光謹慎的四處亂晃。窗外的雨下的正酣,屋子裡每一聲響動都能使她們心跳劇烈加速。之璐摸着沙發坐下,擱擱絆絆的摸到了電話,拿起來,依然沒有聲音,指示燈依然也沒亮。電話打不通,手機找不到。她抱着楊裡,想,莫非是她們今天要困死在這裡?一道白光乍現,她目光低垂,渾身發寒,随即否認了這種可能性‐‐在那些時不時閃起的白光裡,她目光随着電話線一路遊走,電話擱在兩張沙發的中間,靠着牆壁,稍微往茶幾後一看,就能清楚的發現‐‐半截電話線吊在空中。整整二十七年來,鐘之璐的人生從未象這幾天時間這樣波瀾壯闊過。陰謀和陷害,絕望和反抗,謀殺和被殺,而如今是終極思考,生存和死亡。忽然楊裡把她的手機遞過來。楊裡也看到那跟被剪斷的電話線,恐懼襲上了心頭,說話也不利索:&ldo;之璐姐,這個,你的手機,在沙發上,剛剛我摸到了。&rdo;宛如一線生機。之璐撥電話給魯建中,他一下子就接了電話。警察就是不一樣,聲音很亮,非常有威懾力,讓本來惶惶不安的之璐鎮定下來。魯建中聽完叙述,聲音一沉:&ldo;那個人還在你家裡?&rdo;&ldo;應該是,不過我沒看到人。&rdo;之璐開口。魯建中知道她家房子大,藏一個人太容易不過,他讓自己安心,說:&ldo;小裡在麼?&rdo;&ldo;她在我身邊。&rdo;&ldo;找一樣可以防身的東西,看門鎖好了沒有,去鄰居家躲一躲,&rdo;魯建中說,&ldo;一定要冷靜,就算正面遇到那人,也試圖講道理。&rdo;之璐壓低聲音:&ldo;我不敢動……我們停電了……&rdo;&ldo;那就呆着不要動,&rdo;魯建中急速的說,&ldo;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那人沒有現身,說明他目前不會想要害你們。&rdo;挂上電話,之璐環顧了一圈屋子,沒有人從黑夜裡潛出來,仿佛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她看到的那個影子不過是某物體的陰影而已。楊裡的聲音似乎在發抖,說:&ldo;或許走了吧,啊,肯定是走了。他有辦法進來,也有辦法離開。&rdo;&ldo;怎麼進來的?&rdo;之璐接着她的話往下問,同時自己也有了答案。她再次翻開手機,根本不翻電話本,直接輸入了一串十一位的數字,撥了出去。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機舉到耳邊,等待着那個聲音的出現,每一聲細長的&ldo;嘟&rdo;都是一種淩遲。電話無人接聽,斷了。之璐再撥了一次,這次那個她期待已久的聲音終于在手機那頭響起來,既遙遠又熟悉:&ldo;喂。&rdo;毫無疑問,被電話吵醒前,葉仲锷正在睡覺。他聲音慵懶,有點沙啞,因而顯得非常性感。幾年夫妻,哪怕她再粗心大意,他某些方面的一些小細節她也不可能不注意到。例如這種聲音。果不其然,另一個柔軟嬌媚的聲音響起:&ldo;仲锷,是誰這麼晚打電話來?&rdo;仲锷仲锷,叫得真是甜蜜,聽的人心都融化了。極少女人能這麼親密的叫他。之璐覺得窒息。前兩分鐘前她還覺得那半截電話線是她遇到的最恐怖的事物,可現在她才知道,這個女人的聲音才是最有殺傷力的,疼得五髒六腑移了個位子。他從來都不缺女人暖床,就像鄧牧華說的,她這一離任,不知道多少女人都會倒貼過去。唯一安慰的,是葉仲锷沒有回答。她沉默了一會,而那邊也沉默着。仿佛是隔了天長地久,之璐終于開口:&ldo;是我。&rdo;又怕他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忙忙解釋,&ldo;是我,鐘之璐。我問你一點事情。&rdo;葉仲锷仿佛沒有情緒,聲音不見波瀾:&ldo;我在聽。&rdo;&ldo;家裡的鑰匙,你那裡還有一套吧?現在還在不在?&rdo;之璐說。婚是離了,這棟房子的鑰匙他也帶走了其中的一套。葉仲锷停了停:&ldo;應該在。&rdo;&ldo;沒有丢?也沒被人拿走?&rdo;葉仲锷短促的笑了一聲,很平淡,誰都不可能聽出什麼别樣的東西:&ldo;你覺得,我會把家裡的東西亂扔?&rdo;&ldo;不是這個意思。&rdo;之璐有口難辨,艱難的說,&ldo;我隻是想知道,鑰匙還在不在你那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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