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今天早上回來的,因為時差睡了一覺,本來也是想來找你,恰好在球場遇到了。&rdo;趙初年提着裝運動服的袋子,微笑着,眼裡都是細碎的金色波紋,&ldo;謝謝你記得我。&rdo;&ldo;我們找個地方坐着說話吧,&rdo;孟缇提議,&ldo;我請你吃飯。&rdo;&ldo;好。&rdo;兩人結伴而行,孟缇說:&ldo;我沒想到你打球很不錯呢。&rdo;&ldo;也是被逼上球場的,&rdo;趙初年說,&ldo;好在這是最後一場了。&rdo;&ldo;你個子高,自然受重視了,&rdo;孟缇努力尋找着三個月前兩人的相處模式,竭力找一些輕松的話題,&ldo;不過我算是見識到了,你粉絲很多啊。現場的女生大部分都是沖着你來的。楊明菲還讓我跟你要照片呢。&rdo;趙初年笑了笑,沒說什麼,隻略微擡起眼睛看着道路盡頭那條安靜的林蔭道,想什麼都看不出來。氣氛有點冷,兩人幾乎沒有交談地走到了學校附近的某家餐廳。餐廳的香氣飄來,她還是餓了。在國外太久,這樣美味可口的中餐簡直在最好的美夢裡才可能出現。孟缇清了清嗓子,提起了那通讓人不愉快的電話,&ldo;趙老師,這短時間我想了很多,想着怎麼跟你開口,怎麼道歉。不過你别生我的氣好嗎?&rdo;趙初年搖頭:&ldo;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這次回來呆多久?&rdo;&ldo;我回來是答辯和和辦手續的,一個月吧,&rdo;孟缇心裡難受,垂下視線,&ldo;我爸媽的想法讓人意外的頑固,我現在沒辦法逆着他們的意思。我想快點拿到了學曆,兩三年就回來。這期間所有的寒暑假我都會回來,你願意等我嗎?&rdo;燈光下他的表情那麼柔和,讓人迷醉,和她夢中的景象相差無幾。孟缇一個閃神,他伸手撫上她的臉,&ldo;沒關系。我找了你足足十五年六個月二十天,再等兩三年也不算什麼。&rdo;被他手指撫過的臉頰立刻由沸點降到了冰點。本來好容易緩和的氣氛也蕩然無存,臉上的紅暈褪了幹幹淨淨。孟缇努力擠出個笑扔出去,&ldo;趙老師,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妹妹。&rdo;像是忽然從夢中驚醒,趙初年定睛看她一眼,收回了手臂搭在桌面上,喃喃說:&ldo;我怎麼會認錯呢。&rdo;餐廳在學校裡,吃飯的都是本校學生,認識趙初年的人并不少。在兩人的沉默中,有個女生過來跟趙初年招呼,并且自來熟的坐在第三把椅子上。&ldo;我可以坐在這裡嗎?&rdo;趙初年溫言:&ldo;坐吧。&rdo;&ldo;真的是很巧,沒想到遇到了趙老師,&rdo;女生笑眯眯,&ldo;我剛剛看你打球了,真是帥呆了,沒想到你不但課上的好,運動也不錯。&rdo;這樣的誇獎明顯就有些過頭了,趙初年上課,不論如何都算不上&ldo;好&rdo;,最多不過不失。&ldo;趙老師,我期末考得怎麼樣?&rdo;&ldo;我還沒有批卷子。&rdo;&ldo;噢,那我就再等等。&rdo;兩人很熟絡地說着班上和學院的事情,孟缇擡頭,不動聲色瞥她一眼,那張臉似乎有點熟悉。女生也在看她,兩人視線一對上,女生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ldo;我叫戴昭陽,孟學姐你好。&rdo;孟缇點了點頭,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會,貌似随口問:&ldo;你大幾的?什麼系?&rdo;&ldo;我今年大二,馬上升大三,中文系的,趙老師今年教我們文學欣賞。&rdo;孟缇略微一點頭,不欲多言,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離開了。可戴昭陽卻一副信息接受不良的樣子,像打開了話夾子,&ldo;孟學姐,久聞你的大名,今天才見到你呢。&rdo;孟缇壓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大名是什麼。她跟趙初年關系要好也不是今天才流傳出去的新聞,連鄭柏常都知道了,學生更不要細說。球場上那一幕想必會催化了本來就可怕的流言。&ldo;……聞名不如見面,孟學姐還真是跟傳言中的一樣漂亮。&rdo;她嘴上就跟抹了蜜一樣,孟缇不悅地微微皺起眉頭,&ldo;好了,沒人要聽你說這些。你回去吧。&rdo;這句毫不客氣地話堵住了戴昭陽,她有點愕然,本想諷刺回去但考慮到她的身份還是忍了下去。咬着唇看了看孟缇,又盯住趙初年,&ldo;趙老師,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去辦公室找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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