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會過去。
守在外間的谷仲溪被一陣馬蹄聲驚醒時,天已微微發亮。
谷仲溪暗運内息,驟然推門而出,才發現行至這裡的并非敵人,而是一襲黑衣的四娘和滿面擔憂的孫小玉。
“你們怎麼來了?”谷仲溪輕聲道。
四娘的目光落在稍顯疲倦的谷仲溪臉上,又轉向他玄色的長袍。
若不細看,很難發現這袍子上沾滿了鮮血。
“昨夜有宗門子弟聽到這邊有打鬥聲,小玉非常擔心,天剛亮就纏着我過來看看你們。”四娘翻身下馬,或是為了防備,腰間一柄銀鞘長劍十分顯眼。
“谷大哥,青姐姐呢?”孫小玉也看出谷仲溪昨夜定經曆過一場惡戰,忙問道。
“腿部受了箭傷,有毒,現在還在睡着。”
四娘眉頭微皺:“去看看。”
谷仲溪引着二人來到青竹榻前,看起來青竹睡得并不安穩,額頭有微汗滲出。
四娘探手一試,倒抽一口涼氣,急道:“箭呢?”
“在這!”
谷仲溪似意識到青竹有些不妥,腦海中不禁閃過明虛道長中毒的模樣,心中一沉。
四娘仔細查看斷箭,沉聲道:“這毒雖不烈,卻能蠶食内息,青兒自有宗師的底子,這一夜抗過來卻已然發燒了!事不宜遲,必須盡快解毒,若再晚,怕是要成個廢人!”
“好!”
谷仲溪焦急萬分,立即就要上前将青竹抱起。
“诶诶诶!怎麼的?快放下!”四娘急呵斥道。
谷仲溪有些訝異:“不是說要盡快幫青竹解毒?”
四娘皺眉道:“解毒在此即可,為何要搬動她?”
谷仲溪滿面愕然:“昨夜她說需要回逍遙閣調配解藥……”
“有我在,不用!”四娘斬釘截鐵,對孫小玉吩咐道:“小玉去打盆清水,準備蠟燭,火折,紗布,将外面地上的草花采一株過來。”
“好!”
孫小玉快步跑開。
谷仲溪呆呆立在原地,隻怔怔看着青竹,頗感無力。
“但凡中毒之人,要減少移動,否則毒素通過血脈加速流動,會中毒愈深。”
四娘雖沒有看谷仲溪,可說的話都是在提點:“若不是中毒後還被頻繁搬動,這等慢毒不可能讓她就這麼昏迷了。還好她養的冰淩花已經可以用的上,我給她解毒,雖不能一次将毒完全祛除,至少能抑制毒素擴散,讓她醒過來。”
聽聞是因自己抱着青竹趕路緻其昏迷,谷仲溪隻覺得全身冰冷,如一團棉花堵在心口,十分難過:“那……四娘,我有什麼能做的嗎?”
四娘歎了口氣:“是什麼人伏擊的你們,查出來沒有?”
谷仲溪面色極為難看,緩緩搖頭道:“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十二名上品宗師,除了慣用刀兵外還用了連弩,屍體我搜過了,隻查到這個東西。”
谷仲溪掏出檀木腰牌,遞于四娘,本以為四娘也要辨認一番,誰知她隻看了一眼就掩面驚呼:“呀!怎麼會!”
四娘一把将檀木牌奪過,反複看了許久,再擡頭看谷仲溪時的神情已十分疏遠。
“這樣的人我們小小毒宗還得罪不起,钜子大人請以後莫要再糾纏青兒!”
四娘語氣冷淡,将木牌強塞回谷仲溪手中,恰在此時,孫小玉端了水進屋,四娘淡淡道:“钜子大人請便吧,在下要替副宗主解毒了。”
谷仲溪一時驚愕不已,但四娘分明知曉這殺手的背景,而且迫不及待要與谷仲溪劃清關系。
究竟是何人?
竟能隻手遮天,随意掌控生死,連如日中天的毒宗也頗為忌憚?
一股無名之火再一次從心底竄起。
谷仲溪面色冷肅,躬身長揖:“請四娘告訴晚輩,究竟是何人要取我性命!”
四娘淡淡看了一眼谷仲溪,猶豫許久,終究輕聲道:“當今世上,隻有一個姓氏敢以雲中真龍做圖騰,言盡于此。”
話畢,有似有憐愛之意地瞥了眼谷仲溪滿身的血污,思忖片刻,解下腰間佩劍遞給谷仲溪:“谷公子武藝高強,一個人行走江湖的話,應該會更安全,勞你喚我一句四娘,這柄劍跟了我數十年,希望它保你平安。”
谷仲溪鄭重接劍,雙手抱拳深拜,轉身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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