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是我,我是仰亞啊!”
“你是誰?”
“我是仰亞,仰亞!”
“啊,我想起來了。你、你不是不在家了嗎?你今天才回來的?”
“不,我回來得好久了,隻是沒時間過來看你。”
說着,仰亞從旁邊拿過凳子坐在了九爺身邊。
“九爺,我今天來,是想來問問你,你還知道老人過世是怎麼吹唱堂蘆笙舞的嗎?”
“啊?你說什麼?”
“蘆笙,蘆笙舞,唱堂蘆笙舞。”說着,仰亞又把雙手放在自己胸前,比劃着吹蘆笙的樣子。這樣,九爺終于看懂了。
“啊,吹蘆笙啊,現在老了,吹不動了,也跳不動了。”
“九爺,我不是要你現在吹蘆笙,是問你,你還知道原來老人過世是怎麼吹唱堂蘆笙舞的嗎?”
“唱堂蘆笙舞?”
“嗯嗯嗯!”仰亞趕緊在九爺面前點頭。
“唱堂舞啊?!”說完,九爺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長長的旱煙管,把臉朝向了吊腳樓外,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那時的九爺,也就是一個剛剛十幾二十歲的孩子。農村,沒那麼多書讀,所以,九爺也不知道自己讀了幾年書,又上到了幾年級。後來,大了點,就沒有再去學校,而在在家裡幫着自己的父母幹起了農活。由于也是剛剛長大的孩子,也做不了太多的重活,所以,很多時候都還是跟在大人們後面看着、學着。
這麼半大不小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在寨子裡哪家有什麼喜事了。一旦有什麼紅白喜事,大家也都樂意過去幫忙,能幹的做重活,不能幹的小孩,就做些輕巧些的活,反正大家都一樣,有活幹有飯吃,還能大家湊在一塊說說笑笑,那是多久都望不到一次的好事情。
那時,仰亞家爺爺,可是村子裡的蘆笙高手,村子裡的紅白喜事,都是要請蘆笙手的。蘆笙手一來,白喜事,大家跟着蘆笙的曲子一起悲傷;誰家結新媳婦了,蘆笙一響,大家又跟着蘆笙曲一起鬧一起笑;哪家立新房子了,蘆笙曲子一響,大家就更是瘋狂一陣。
不過,立新房子,鬧的大部分都是十二三歲以下的小孩,跟着搶抛梁粑、跟着撿鞭炮。
慢慢的,已經‘長大’的九爺,也不好意思再跟着小自己好幾歲的小孩一起幹這事了。所以,九爺慢慢地就看上了仰亞爺爺幾個人吹奏的蘆笙。
那時,能在村子裡吹蘆笙,那是很露臉的事。就連談朋友娶媳婦,如果能吹得一手好蘆笙,那就像現在的明星一樣,那真的是附近好些村寨裡,姑娘們追逐的‘偶像’啊。
“阿哥,我相跟你們一起學吹蘆笙好嗎?”
“你吹得來嗎?這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的。沒有個十年八年的,你不好的。”
“那我也要學,隻要你們願意教我,我一定好好的學,争取和你們一樣。”
農村,沒有什麼技術是不可以傳的,吹蘆笙也是這樣,一個寨子一個家族,有誰願意吹,就有人願意教,一代教一代,這也是一種傳承。要不,這東西早就已經失傳了。
就這樣,九爺就跟着幾個稍大些的哥哥們,開始了他的蘆笙學習。在哥哥們的帶領下,也到附近其他的村寨裡紅白喜事時吹過蘆笙。所以,大型的‘蘆笙唱堂舞’,憑仰亞的想象,九爺應該是會吹的。
“九爺,你現在還會跳蘆笙唱堂舞嗎?”
“蘆笙唱堂舞,那可就難了,孩子,我現在是跳不動了。”
“不要你跳,如果你還記得,你能講講蘆笙唱堂舞給我聽聽嗎?”
“那個,蘆笙唱堂舞,可,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跳的。那至少也得十二個人以上,才能跳得起來啊。”
“九爺,那村裡,除了你,還有其他的人會跳嗎?”
“哎喲,這會跳的,大多已經走了。比如你爺爺,這都走得有好幾十年了。其他的——”
九爺伸出幹瘦的手,在自己滿頭的白發裡面撓了撓,繼續說:
“這寨子裡,比我大的,倒還有幾個會一點點,可是,這也有好幾十年不吹不跳了,現在,還能不能跳,我就不知道了。”
“那,都是哪些人啊?要不,我去問問他們。”
“嗯?你現在問我這個幹什麼?這都過去好幾十年了,也沒有吹過跳過呀。”
這時,仰亞才把老李頭的事情簡單地跟九爺說了。那都是以前大家一起在人民公社宣傳隊裡的同事,又是極關心自己的長輩。現在去世了,好遠的找過來,想讓自己給他吹一堂蘆笙唱堂舞。
“可是,這都幾十年沒人吹沒人跳了,這人,還湊得齊嗎?就連普通的蘆笙,也沒有幾個人吹得好,更何況還要配合起來吹出那很難、很複雜的唱堂舞來。這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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