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點,怕來晚了,人多,難等。”
說着,仰亞很自然地就坐到了那能夠旋轉的理發椅上。年輕女子從後面把理發用的圍布從仰亞的後面一邊圍過來一邊跟仰亞說話:
“大哥,來這麼早,應該家就在我們村啊,怎麼以前我好像從來沒看到過你呢?”
仰亞能說什麼。
“啊,這幾年在外面,很少回家。”
“啊,大哥是在外面呀,是在上班?做生意?還是——”
所有理發店裡的女子,總是想找出更多的話來與自己的客戶交流,一方面她們也是為了拉近和客戶的關系,以便給你留下好印象,好讓你下一次繼續到她們這裡來理發。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在理發的過程中大家不太尴尬。可是,她這不會聊天的聊天,恰恰讓仰亞覺得很是尴尬。
這話,可是叫仰亞怎麼回答呢?雖然也知道這女孩是無意識的聊天。可是,仰亞也不得不回答呀。
“啊,我不上班,也沒做生意。”
“哎呀,大哥,你不做生意,也不上班,開玩笑的吧?現在,在外面做生意的人可多了,而且很好賺錢的。你是怕告訴我了,我跟你一起去做生意,搶你的飯碗?”女孩邊理邊笑着繼續跟仰亞開玩笑。
“我叫仰亞,真的不是在外面做生意。”仰亞也不得不這樣跟這個年輕女孩說了。
“啊,你叫仰亞?”
看來,這女孩還是聽說過仰亞這個名字的。看來,以前的仰亞在整個村裡的名氣還很大的。人不認識,說到‘仰亞’這個名字還真有人認識。
仰亞沒有再接這個女孩的話。好像,這個女孩聽到了這個名字以後,也沒有再想找話跟仰亞繼續聊下去。就這樣,仰亞默默地理完了頭發。最後從理發店裡出來,才看到年輕女孩一個淺淺的微笑,揮揮手‘再見’。
仰亞不在乎這些,這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仰亞默默地回到家,務妮已經起床了。看來,今天的務妮病好多了。
“你起床了,今天好些了嗎?”
“好多了,一大早,你到哪裡去了?屋前屋後都沒有看到你?”
“哦,我到大寨那邊理了一個發。”
“理發?你那不是還很短嗎?”
“嗯,理一個,從頭開始嘛。”
務妮沒有再說什麼。重新理一個發,當然是一個習慣,仰亞也是應該‘從頭開始’了。
“阿爸呢?”
“阿爸早就上坡幹活去了。”
“那我也去看看。”
說着,仰亞順手從家裡拿起一把鋤頭朝着坡上走去。
這熟悉的山、這熟悉的水;熟悉的老樹,熟悉的炊煙,在仰亞看來,又是鄉村裡一種新景象。這裡的每一塊田,每一片土,每一株樹,都有着仰亞不可磨滅的記憶。今天,看到這一切,仰亞是既生疏又熟悉,既親近卻又總感覺有些疏遠。
六年,小樹長高了;六年,寨子裡又新添了好幾棟新房,還有一兩家已經建起了高大漂亮白色磚房。隻有仰亞的家,那房,還是六年前的老樣子。
這房子,在六年前并不算矮,也不算醜,當年在寨子裡也算得上是中上等水平的吧。可是現在,它就如一個已經老去的老太太一樣,彎在幾棟樓裡,佝偻着,匍匐着。甚至能讓仰亞隐隐聽到她的喘息。
青山,還是一樣的翠綠;小溪,還是一樣的歡快。在仰亞的周圍繞着,和幾年前沒什麼兩樣,他們一樣的歡迎仰亞的到來。
遠遠的,仰亞到了阿爸正在自家的那片地裡,一鋤一鋤艱難地挖着,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動作,把仰亞又帶回了自己的童年。
那時,阿爸的身子是那麼的強壯,肩是那麼的寬大而結實,總能讓仰亞以及後來的阿弟、小妹,穩穩地坐在上面;那時的阿爸永遠不知道勞累,隻要一回到家,總是任由着仰亞和弟弟妹妹在阿爸的身上爬着、打着、鬧着。
可是,時間就是這樣。有時,你覺得他過得太快,快到你根本就沒能感覺到它的到來。
就像這回憶,仰亞總感覺能夠騎在阿爸的肩上時就好像在昨天。可是,這一轉眼,阿爸老了,不要說再一次騎在阿爸的肩上,就是站着都能夠感覺到阿爸有些搖搖欲墜了。總希望旁邊有一個支撐、有一個依靠。
有時,又讓仰亞感覺這時間太過漫長,慢到每天都度日如年,就像這六年。也因為這漫長的六年,才讓阿爸堅強、寬大的肩膀變成今天這樣蒼老而羸弱,弱到你在旁邊看着就能感覺到一陣凄涼。
仰亞一邊看着,一邊向着阿爸走近。
“阿爸!”
阿爸擡起頭來,看向仰亞,沒有說話。
“阿爸,今年這塊地準備來種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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