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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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戟還在徒勞地辯解：&ldo;我隻是和少爺說幾句話，我沒欺負他。&rdo;淩母拉過方越笙，又伸手打了淩戟一下，不悅道：&ldo;我都看見了。怪不得少爺不跟你親，原來你背地裡這麼欺負他。&rdo;說着又沖方越笙道，&ldo;走，大娘送少爺回府！看這個混小子還敢動手！&rdo;方越笙抽了抽鼻子，跟着淩母走了。淩戟撫了撫被抽得生疼的手臂，隻能邁步跟上。方越笙一邊走一邊道：&ldo;大娘，淩戟會打人，女孩子要是嫁給他，又打不過他，多可憐……&rdo;淩母連連點頭：&ldo;大娘一定好好教訓他，别仗着學了幾天武功就這麼混……&rdo;一老一小兩個人在前面叽叽咕咕地批判他的人品，淩戟背着手走在後面，一路上聽着，直到方越笙在進府之前給他下了結論。&ldo;淩戟這樣的人，大娘不要讓他成親。&rdo;淩母也不把方越笙的話當真，隻是哄着他，說着什麼便應什麼，一路把方越笙送回清鴻院。霜荷和夏桃兩人親自迎出院子，又和淩母寒暄了半天。方越笙看了看霜荷，又回頭朝來路張望，淩戟并沒有跟過來，籲了一口氣，又憤憤地哼了一聲，踢門進屋去了。淩戟沒有跟過去，轉道回自己的院子。明天書院開課，晚上也該回書院了。沒想到在半途上卻被方侯爺攔住。不知道方侯爺是在此與他偶遇，還是專門等他來的。隻見他一臉急色，向着淩戟道：&ldo;跟我來書房。&rdo;淩戟跟着侯爺去了書房，方侯爺将門關上，讓小厮在外面守着，回到書架前從幾本書中間抽出一封信來，遞給淩戟。&ldo;咱們府上有些關系不遠的旁枝，許多子弟或捐個前程，或科考出仕，其中有不少人外放為官。本侯一個侄兒在慶平縣任知縣，這是他寄過來的信，你來看看。&rdo;淩戟一目十行地掃過信的内容，眉頭已經皺起，将信還給方侯爺。&ldo;上司責他赈災不利？這罪名……可大可小。&rdo;淩戟道。方侯爺一歎：&ldo;是啊。慶平縣從去歲冬天到今年春夏一直雨水不調，一季旱一季澇的，雖然未發生什麼大災饑荒，卻也是土地減産，食不裹腹。我這個侄兒越亭雖說不是什麼聰慧之人，不功不過地因循守制還是懂的。他一直傳信将那邊情形告訴本侯知道，并未發生過什麼大的差錯。誰成想竟然被當地知府一本參到聖上面前，說他輕慢百姓，赈災不利。按日子來算，聖上應該早幾天就拿到奏折了，卻一直沒什麼消息，本侯這心裡總覺得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rdo;淩戟想了想，道：&ldo;侯爺怕這是沖着平國公府來的？&rdo;方侯爺點了點頭，卻又不确定地道：&ldo;卻也不像。這樣一個罪名，泛泛而談，也無罪證。不管怎麼樣慶平縣的赈災之舉已見成效，什麼叫輕慢百姓？何況那隻是侯府一個旁枝子弟，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我們方府一根毫毛。&rdo;淩戟點頭道：&ldo;侯爺說得是。這件事自然動不到侯府頭上。&rdo;方侯爺疑道：&ldo;你的意思是？&rdo;&ldo;晚輩一直勸誡侯爺，應當慢慢脫離十二世家，慢慢放權，皆是因為擔心聖上忌憚世家勢大，早晚要出手鏟除這個心腹大患。當今聖上雖然英明睿智，卻比任何一個皇帝都更在乎手中的權勢，絕對容不得任何人與他争權。&rdo;淩戟道，&ldo;當今聖上卻又比誰都在乎名聲，若要動手，定然是在萬事俱備之後。&rdo;&ldo;可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罪名，如何算得萬事俱備？要拿這麼個事情懲罰世家，恐怕說不過去吧？&rdo;方侯爺急道。淩戟道：&ldo;所以說這件事是動不到侯府頭上的，侯爺大可放心。&rdo;不待方侯爺松一口氣，淩戟又道：&ldo;但是‐‐&rdo;方侯爺瞪了他一眼：&ldo;有話能不能一句說完？！&rdo;淩戟笑了笑，道：&ldo;但是，積少成多，聚沙成塔，隻怕像這樣微不足道的罪名，聖上手裡已經捏了不少。每一件拿出來都不足以動搖侯府根基，握在一起也未必能擊垮勳貴世家。&rdo;&ldo;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do;方侯爺籲了一口氣道。&ldo;聖上隻需要世家當中犯下一個足夠大的錯誤，這便如同火藥的引線，聖上手裡拿着的就是能夠毀滅世家的火藥。&rdo;淩戟道。方侯爺忙道：&ldo;既是這樣，隻要本侯約束侯府衆人，謹言慎行，絕不犯錯，便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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