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即使在昏迷中也仍舊皺著眉頭。他往常總是笑著的,便是怒也如同嗔怒一般,一片柔軟,不會令人感到堅硬。這樣愁苦的神情甚少出現在他的臉上,現在他卻連睡著了也總是難以脫去眉間的陰郁。高放是在一陣陣的疼痛中醒來的,神智剛一恢複的一刹那,遍布全身的痛苦像潮水一般湧來,他恨不得立刻再昏死過去,不用忍受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自從少年時那一場令他喪失了一身武功的經曆過後,高放對疼痛這種感覺便生出了比常人更敏感的痛苦,也更害怕恐懼一些。這幾天的經曆,卻讓他把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疼痛全部經曆了一番。高放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卻聽床邊有人道:&ldo;你醒了?!&rdo;高放睜開眼睛,便看到慕容骁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明明他才是受罪的那個,這慕容門主的臉色卻顯得更吓人一些。原本年輕光潔的臉面盡顯憔悴,眼周濃重的陰影更讓他看上去老了幾歲,倒跟他的年齡更符合了。高放動了動唇,喉嚨中十分幹澀,居然沒能發出聲音。慕容骁看他完全清醒了,也似放松又似失望地呼了口氣。&ldo;高大夫,藥人的煉制──又失敗了。&rdo;慕容骁道。高放微微瞪大了眼睛。慕容骁說完就回頭往桌邊取了茶水,端到床頭遞給高放。高放接過來喝了幾口,才算緩了過來,用略微幹啞的嗓音道:&ldo;失敗了?!怎麽會──&rdo;&ldo;我知道高大夫已作了萬全的準備,可是高大夫的體質仍然不是最合适的。這一次你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萬幸了。&rdo;慕容骁歎道。高放倒回床鋪上,聽到這樣的結果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出於對奇門雜術的強烈好奇,高放是希望能夠成功的。何況他已經生受了那麽多疼痛折磨,居然說失敗就失敗了。細想起來,高放竟覺得遺憾多一些。不過既然已經失敗了,再多想也是無益。高放想了想道:&ldo;慕容門主可願聽我一言。依我這些時日研讀的那些醫書看來,再加下親身體會這一遭,我想,那些醫書中所記載的藥人之法多半屬無稽之談。跟煉制人的體質沒有關系。你再找更多的人來也是枉然,徒增殺孽罷了。&rdo;慕容骁抿唇不語。高放見他不願放棄,也不再多說,掙紮著坐起身道:&ldo;既然此法失敗,那我呆在這裡也沒有用了。其間我已盡力,我也不算失約於門主。我還有事在身,實在耽擱了太久了,這便要告辭了。&rdo;慕容骁卻猛然看向他,眉頭緊皺:&ldo;高大夫,你不能走。&rdo;&ldo;你怎能這樣?!&rdo;高放驚怒道,&ldo;我已經完成與你的約定,你──你憑什麽不讓我走!&rdo;&ldo;你虛弱成這樣,我放你走你又走得了麽。高大夫先養好身體,其他的以後再說。&rdo;慕容骁不耐煩地道,也不再等高放開口,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ldo;無恥之徒!&rdo;高放氣得将手邊茶碗扔了過去,!地一聲砸到門邊。慕容骁被茶碗的碎片打到身上,腳步頓了頓,又邁步走了出去。&ldo;好好看著他。&rdo;門外傳來慕容骁的吩咐聲。高放氣喘籲籲地倒回床上,讓周身的疼痛慢慢緩解下來,又忍不住咬牙切齒:&ldo;混蛋!&rdo;高放被軟禁了。因為不需要再煉制藥人,他連之前四處走走看看的自由都失去了,每天被關在院子裡,寸步不得離開,一身的毒藥毒粉也在早前被慕容骁派人搜走,現在自然不會還給他。沒了藥粉在身的高放,無害得堪比純良的白兔。慕容骁雖然軟禁了高放,卻再也沒來看過他,隻派人每天将飯菜藥物送來,讓人妥善照顧高放。高放想找他理論都不可得,隻能每天悶在院子裡,被四面高牆囚住。在高放醒來的第五日,他悶悶地坐在院中老樹下想著出路。竹椅清涼,高放将一張薄被蓋在身上,仰頭望著頭頂夜空,上面的一彎新月泛著淡淡光芒。一抹黑影躍在半空中,突然從視野中滑過,高放心中一跳,擁被從竹榻上坐起。那一瞬間他想到的是信雲深,他竟不知為何會想到那個乳臭未幹嚣張跋扈的少年。難道他身陷囹圄,還能指望那樣純真不知世事險惡的少年來搭救?那道黑影從他院落上空飛過,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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