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昨晚睡前Sam在他耳邊說過的話吧。
這讓Dean羞恥,倒不是他所謂的大哥的自尊受到折損,而是他實在不應該讓作為弟弟的Sam來照顧自己。
思忖之間,臉頰上的滾燙好似已經蔓延到了耳後,害怕被弟弟看到,Dean連忙轉身狼狽地逃出門外。隻是他不曾料到,這點小小的細節還是被Sam看到了。還光着腳的Sam就這麼站在門口看着哥哥焦慮又羞赧地逃進電梯,換做平時,說不定他還會有一絲絲開心與甜蜜,可想一想昨天發生的那些,想起Dean昨晚一言不發往自己胃裡不停灌酒的樣子,想起醉酒的他躺在床上又是搖頭又是否認的樣子,隻覺得心情沉重。
暗暗歎息着關上了門,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出門去事務所。在車站買了一份報紙,掃了一眼頭版,又草草翻了翻其他版面,有關BillJackson謀殺JesseLigntman一案審判結果的報道已經登載了。
報道分别列舉了控辯雙方的證人與證據,寫明了結果,還附上了被判無罪之後離開法院的Bill的照片。而這篇報道的下面就是記者趕去Ligntman曾服務過的兒童福利院的采訪,标題起得很有噱頭,提問也很有針對性,Sam知道記者在想什麼,也知道人們想看什麼,如果能證明Ligntman的确是個十惡不赦的僞君子,那麼他的死亡并不冤屈,Dick對殺人動機的質疑無可辯駁,陪審團做出的判斷也合情合理。
Ligntman将被扔進湖裡,将被擡上木樁,将被投入火中。
他是隐匿在人群之中的魔鬼,披着信徒外衣的異端,所以該死。
一篇不算長的報道不知為何怎麼都看不完,Sam索性疊好報紙塞進了包裡,決意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而同樣的一份報紙,Dean端着咖啡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時便看到它被誰放在自己的桌上。這是他的習慣,入職之後便囑咐過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小家夥們每天早上帶一份報紙上來。預料到今天這份報紙裡會報道什麼,他有些抗拒地将它推到一邊,試着先處理其他事,可偏偏今日悠閑,居然連個電話都沒有。報紙就這麼躺在一旁看他假裝忙碌了幾個小時,頭版頭條巨大的标題聳動,擱在一邊也紮眼無比,Dean煩躁地伸手将它翻過,紙張發出嘩啦啦的響聲,盯着電腦屏幕上的空白文檔愣愣發了一會兒呆,他最終還是妥協地拿過了報紙,直接翻到有關Ligntman一案的那版。
其實他失望的不是人們對于同性戀的态度,更沒有把自己也置于受害者的位置去審視所有無法接受他們的那些人——他們的信仰如此,教條如此,責難與抱怨大多數人是沒有意義的。他在意的是無論Ligntman的真正身份如何,他不曾傷害過任何人,他始終都是無辜者,是這個案件中的被害人,人們不該因為自己的偏見而罔顧這至關重要的一點。
那些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養父,暴戾的男人每一次毒打他們時都會一遍遍重複這都是因為他們不聽話因為他們不是好孩子,仿佛施暴的人是被逼無奈,遭受痛楚的人才罪大惡極。
他憤怒的是偏見帶來的不公正,憤怒的是自己沒能将一個殺人者送進監獄。
最憤怒的總是無能者。
TBC
第五十四章54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也仍是時常感到消沉,媒體早已不再關心Ligntman的事了,又有新的案子過來,隻是在忙碌的間隙裡不經意看到壓在文件最下面的那幾份報紙,腦中總會浮現那名用力在紙上塗抹的陪審團成員——那人面容已經很模糊了,更是不記得他那天穿着如何,可有關他如何握筆、又如何将筆拍到桌上,Dean卻記得一清二楚。
Dean甚至在想,假如他們知道那天的法庭之上,坐在證人席上的證人之一還與自己的弟弟亂倫,不知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法律還是法律,可現在他竟也變成了BillJackson,想盡一切辦法狡猾地為自己脫罪。有那麼短暫的幾個瞬間,他又感覺自己的堅持在他這亂倫者的身份之下顯得可笑又荒唐,像他最愛的黑色幽默片,抱着一桶爆米花,他能看上一整晚,沉迷其中無可自拔。
Sam也接手了新的案子,時常坐在辦公室裡加班到深夜。Dean去給他送過兩次夜宵,第一次特地帶了幾瓶啤酒,結果工作中的弟弟卻擺手說現在不能喝,于是第二次他隻帶了各種中式外賣上樓,Sam不喜歡喝茶,就給他們各泡了一杯咖啡。
那些資曆老名氣大的律師都有自己的辦公室,而像Sam這種畢業不久的新人們隻能共用一個辦公室。不算特别寬敞的空間裡擠着四五張辦公桌,每一張桌上都堆着高高的文件夾,靠牆的檔案櫃裡也塞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案宗和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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