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接了來自Dean的最後一通電話,之後就再也聯系不上他了。大三那年放假回家發現家裡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些Dean的東西,去Dean租賃的公寓找他,按下門鈴,前來開門的卻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女人。一開始還以為Dean是不是後悔了當年的某些決定,又驚又慌地詢問,才發現對方搬來這裡有一個多月了,卻完全不認識什麼DeanWinchester。
Jessica上車時,Sam還貼心地叮囑她系好安全帶。
那個上午失魂落魄回到家,恰好Neill太太開車外出,直到車庫的門打開他這才看見裡面居然多停了一輛車,就是Dean高中畢業那天Neill先生送給他的那輛Impala。也顧不上養母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他一個箭步沖過去拉開車門,又急又氣地追問Dean的事,後來回想起來才發現,那是他第一次用那麼惡劣的态度同養母說話。
車裡還放着幾盤經典搖滾的磁帶,但Sam從來不聽,那是Dean的品味,不是他的,而他也不想在開車時聽Dean喜歡的音樂。可他每天開着車去上班,引擎傳來的轟鳴聲還是會讓他無可抑制地想起他萬分可惡的哥哥。
Neill太太被他逼得實在沒辦法,迫于無奈這才終于說了實話。政治和戰争的事除了政客誰也說不清楚,養母隻聽Dean在電話裡含糊其辭地說了一些關于教會之類雲雲,語焉不詳,她和丈夫都沒聽明白,卻隻知曉了一件事——Dean出國不是去國際援助,而是以士兵的身份去了戰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甚至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婦人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睛,擔心失态的她心急地低頭翻找手帕,可摸遍了身上每個口袋都沒能找到。尚還沉浸在震驚中的青年就這麼傻愣愣站在車外看着養母上上下下找一塊手帕,直到看見幾顆眼淚從她眼角滑落,他這才如夢方醒,反應遲緩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Dean騙了他,謊言拙劣——或許他知道隐瞞不了多久,所以都不曾費心再去尋找什麼更加合理的借口。Sam以為無論發生什麼事Dean都不會騙他,這一次卻被這個事實狠狠掴了一耳光。
一年後,他本科畢業了,順利地進入斯坦福大學法學院深造。拿到offer那天他隻是照例給家裡打了電話告訴養父母這個好消息,老人們在電話那頭興高采烈,他忍不住問了一句Dean有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于是歡快的氣氛就這麼又被他的多嘴給破壞殆盡。
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遇到紅燈,Sam踩下刹車,雙手握着方向盤,在夜色中因為前車的紅色尾燈而微微斂起眉尖。或許是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平日裡向來活潑的Jessica此刻坐在車裡格外沉默。有那麼一瞬,他有些想向她傾訴的沖動,他想告訴坐在自己身邊的同事他有個多麼可惡的哥哥,可回想起過去四年的提心吊膽與掙紮無望,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去年從法學院畢業,四年間他總是下意識關注那些有關戰争的報道。無論電視鏡頭之下出現的是何處的戰場,他一定會凝神屏息地注視,妄圖從那些從鏡頭前一閃而過的士兵之中找到一張熟悉的臉。但他也是害怕那些報道的,尤其是關于陣亡士兵的,每一次報紙上列出了那些士兵的名字,他都不得不按捺内心的恐慌認認真真閱讀名單,一個一個确認那些人當中沒有Dean。
他甚至做過無數噩夢,夢見沙塵飛揚的戰場,頭頂飛過戰機,螺旋槳的聲音震耳欲聾;夢見自己踢到一頂頭盔,上面寫着一個D開頭的名字,他撿起它,舉目四望卻找不出它的主人;夢見濃黑色的葬禮,從墓園傳出的禮炮聲驚動了停在樹梢休憩的雀鳥,它們驚叫着振翅飛出樹叢,羽毛落在嶄新的星條旗上,他就看着它被蓋在了一口棕色漆面的棺材上。
每一次從噩夢中驚醒他都會下意識摸出手機,匆匆撥下爛熟于心的号碼,可聽筒裡每每隻是傳出該号碼已被暫停的機械語音。
四年了,幾乎沒有過真正開懷的時刻,眉梢永遠都是憂心忡忡地皺着,笑不出來,也找不到什麼能大哭一場的機會。
其間也聽養父說過,Dean給家裡打過兩次電話,問了家人的近況,還特意問了一些關于弟弟的事。
這也正是最令Sam憤怒的地方,Dean可惡到都不願同他說實話,可惡到明知他會擔心恐懼卻還是一意孤行上了戰場,卻還要惺惺作态地裝作關心他。他甯願Dean隻給Neill夫婦打去電話,而對他的事隻字不提絕口不問。
将同事送到她家樓下,Sam把車停穩,Jessica下了車,卻還是頗不放心地回頭往車裡看了一眼。
“嘿,Sam。”已經關上了車門,她卻還是彎下腰,隔着車窗對車裡的青年說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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