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念獨自一人在漆黑的房裡,今夜沒人敢輕易靠近這裡。他從白天坐到黑夜,想了一整天也還是想不透赤瑜為何會死。
赤瑜的死徹底激怒了他,沉郁的臉色逐漸變得陰鸷:“來人。”他低吼,像地獄裡憤怒的惡犬。
黑夜裡迅速出現一道比夜更黑的身影,他猛地竄進朱念的房間,門開了又迅速的合上,這短暫的時間裡,朱念座下就跪了一個人。
“李靜憐是如何被發現的?”朱念低沉開口,聲音比以往更低,但壓迫性卻更盛了。
李靜憐的事,是他失算的第一環。
“據消息回報,她按照計劃與笑慕涼一起去了西山寺後山,但是落水時卻是她們二人先後墜落,情況混亂,她被關在地牢,我們也無從查起。後李家來鬧,笑慕涼提議當衆對峙,之後李靜憐就自己承認了。”
那人如實彙報,不敢怠慢。
朱念把每個字都聽得真切,但卻不做出任何反應,隻是繼續問:“火燒西山寺呢,為何失敗?”
“當日我們擄走笑慕涼之後就在禅房放火了,但是不知為何那房裡多了一個人,是個寺裡的掃地僧,後來火滅的時候掃地僧在禅房後的樹林裡被發現了,而笑慕涼不見了。那個老僧稱是自己當時帶着笑慕涼跳了窗,落樹林之後他昏迷了,自己也不知道笑慕涼再何處,後來笑慕澈就帶人到了西山寺,找到了笑慕涼。現在西山寺還在笑慕澈的監視之中,我們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那笑慕澈呢,霧前輩下手之後為何他還活着!”朱念越聽越氣,而笑慕澈的事他本以為萬無一失,但沒想到還是失手了!
回話的人被吓了一跳,但是面對朱念的質問,他還是得硬着頭皮回答:“此…此事就更奇怪了,霧前輩得手之後,赤邢去了笑慕澈房中,後來笑慕涼也去了,再之後我們留探查不到房中的任何情況了……”
“廢物!”朱念周身雲力猛的一動,那下跪之人被震出數丈之遠,身體被打在房中的柱子上才軟癱癱的落在地上,他一張口便是吐了口血。
“藏書樓的事呢?”赤瑜是一個秘密,他誰也沒說,現在也不能說,因為面前這個人随時可以替換掉。
“……赤…赤瑜是守樓弟子發現的,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他捂着胸口将話說完,又吐了一口血。
“發現之前有人去過藏書樓嗎?”
“除了笑慕涼之外,沒有人去過,所以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朱念看着他,雙眼目光狠毒:“你憑什麼認為笑慕涼不是可疑人物?”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中的憎恨與厭惡在不斷的增長。
“一個……廢脈,沒有能力與赤瑜抗……”他的話還沒說完,喉嚨就被朱念掐住,朱念那張恨得近乎與扭曲的臉近在咫尺。
他的話緩緩從喉嚨裡吐出,沙啞低沉,像是來自更深的深淵:“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姓笑的人。”他的話像是警告,又像是再訴說一段曆史。
“你記住,這炙靈大陸上但凡是姓笑的人都不會簡單,即使是天生廢脈的笑慕涼也是如此!”
“…是…是…”那人氣都不敢多喘一下,趕忙回答。
朱念一把甩開他:“去把朱安叫來!”
他一瘸一拐的離開,房中又隻剩下朱念一個人,到他的臉色卻是半點也沒消下去:“這是你們所有人犯下的罪,我定會屠盡天下笑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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