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士集的頂樓包間裡,傅聞鷹氣憤地砸了一個杯子。“福士集裡的書生挨個去查,那紙是尋常人家能用得的?家境好的能有幾位?”
小厮嗫嚅道:“您也說了,那更是福州城内的權貴子弟,根系很深,我們也不能和他們硬碰硬啊”
“噗嗤。”傅聞鷹身後傳來一聲少女的輕笑。
“别生氣了。”虞枝碎把玩着自己系着鈴铛的小辮子,歪過頭露出一張姿容絕色的小臉道:“福士集的生意不是更好了嗎?你這樣聰明,一點名聲而已不用在意。就算你找到了當時那個人又能怎麼樣呢?”
“怎麼能不在意!”傅聞鷹氣道,看着虞枝碎驟然有點垮的小臉,又柔聲道:“名聲對我以後的生意也很重要,結交權臣、梵天的高層一點也不能馬虎。”
虞枝碎冷笑道:“我看你是對南離宗那裝模作樣的聖女念念不忘吧,你以為她會選一個商人成婚?我告訴你了,我不能容下她!”
傅聞鷹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真拿你沒辦法”的讨厭相,無奈地扶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與聖女隻不過說過兩次話罷了,包括去查那個沈城主那套别館的宅傧相,也僅僅是為了巴結分壇的長老,幫他的侄子出氣。”
虞枝碎氣呼呼地轉過頭,不再看他,隻問“找到那人又能如何?”
“沒查出身份,隻知道是個外地來的女子,不過我查到了她最近盤下的宅子在哪裡,之後歲歲能不能······”聲音漸低下,陰影蓋住了他半張臉。
鐘晚芍與張理大略挑選了一些體面的賀禮,供奉這種東西,又不是自己的出錢,當然随意買。
點心五盒、瓷器一對、五年黃酒兩壺、長梗碧清米三鬥,都是做供奉常用的,鐘晚芍準備再加一幅自己的畫。這樣面子裡子都綽綽有餘。
雖說她一不信教,二不是鐘家主力,但聽聞給無極道君的供奉是擺在大庭廣衆之下的,到時候你的貴我的便宜,太敷衍了反而丢臉。
出門一趟,順便見了一會李清,他已經把鐘晚芍相看的新宅子按照他所說地裝點好了。
蓮花池、戲台、八面鼓、绫羅紗幔,這處房産鐘晚芍在裝修設計上投入了不少财力和心思。
專為瞄準一位鐘愛戲曲、為人浪漫的女少尹——唐雲,這位少尹常來附近的戲園子聽戲,還愛請班子到自己家中唱,最近正想着換宅子,此處也算是鐘晚芍針對她的高級定制了,陳翠的宣傳冊打樣已經好了,隻等鐘晚芍找機會遞給唐少尹。
不過最近要去武陽郡,鐘晚芍便将進度推後了些。
檢查了一遍宅子各處,又提點了李清哪裡需要整改,鐘晚芍才放心離去。
休沐第一天一大早,鐘府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分壇掌教靜安真人已經先行上路,雙方約定在郡郊彙合。
大雍朝道路基礎設施很好,寬闊平坦,走馬非常方便,路上馬車行商不少。即便是這樣從福州到武陽郡也要一天半。
鐘晚芍坐在馬車上,清點了一遍供奉,确保無虞後,快樂地拿出早早準備好的椒鹽炸小黃魚,一邊吃一邊欣賞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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