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對這個逼上梁山的故事其實不怎麼感興趣,可少年含笑的嗓音被陽光洗得清亮通透,他還想多聽一聽:“後來呢?”
“後來教導主任就釣魚執法啊,守株待兔蹲在那抓了一大串的人,處分通知書貼滿了公告欄,那排面,啧。”甯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後來倒黴蛋們知道了前因後果,排着隊去找梁皓揚尋仇,被梁皓揚打趴了又去搬救兵。結果這麼一路打過去,連前任校霸都英勇就義了,他就莫名其妙地成新任校霸了。”
甯随一邊說,一邊把桌上散亂的木質畫闆抱成一摞,放回石膏像旁,“睡這邊吧,我都弄幹淨了……咦?”他盯着其中一塊畫闆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道,“司越,你過來看。”
司越接過一看,那畫闆上的用來固定畫紙的金屬架還沒取下,邊緣染了一圈五彩缤紛的顔料,也有鉛筆繪上的信手塗鴉,乍一看沒什麼特别的。
“你的名字,”甯随指着畫闆下方不起眼的一角,舔了舔嘴唇,“這是有人暗戀你吧?”
司越慢悠悠地掏出手機拍照存證:“哦,那你覺得會是誰?”
“這就太多了吧,”甯随半真不假地喝了口醋,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要不你自己先交代交代?”
“那我就說一句,”司越擡起眼皮,指着那個名字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這字是你寫的。”
甯随:“?!”
他猛一扭頭看過去,畫闆上的字分明是他高一上美術課的時候随手寫的,他自認為那筆迹跟現在比起來差距還挺大,司越居然連這都能認出來?
“我交代完畢,現在到你了,”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司越俯身撐在桌邊,将他整個人困在自己胸前,“說吧男朋友,你暗戀我多久了?”
甯随閉着眼,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腦門。
“什麼時候開始的?”司越低頭親了親他的手背,輕嗅着Omega一時緊張沒控制好的香甜信息素,“坦白從寬。”
“抗拒又怎麼的?”甯随又一巴掌捂上了他的嘴,“你還睡不睡覺了?”
“不睡,”司越把他的手拉下來握住,“咱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
“不睡就回去學習!聊天能提高學習成績嗎?不能!”甯随一矮身從他胳膊底下鑽出去,拉開大門撒腿就跑。
現在正是午休時間,學校裡空無一人,甯随卻還嫌躲得不夠遠,一溜煙跑到榕樹後的灌木叢裡才肯停。
“别動,”他回頭看着司越,“就這裡,你站好别動。”
司越應聲停了,他後退幾步直接坐倒在草地上,隔着一道灌木和十幾塊青石闆路,重複了一年前那個即将到來的九月。
“我就是在這第一次看到你的,當時有個女生追過來跟你表白,”甯随說,“你們真煩,吵到我睡覺了。”
“那怎麼辦?”司越擡腿走來,“給你補一個表白行不行?”
甯随往地上一躺,雙手墊着後腦勺表演口是心非:“我隻要你安靜點,别吵我睡覺。”
司越沉思片刻,覺得君子都應該敏于行而讷于言,于是他也跟着躺了下去,用行動表達了三個字:“一起睡”。
甯随朝左邊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說:“定個鬧鐘,别睡過了。”
司越偏頭看着他的後腦勺,把手機解了鎖遞給他:“你來。”
甯随強行按捺了一秒鐘,沒按住,很誠實地接了過來。
入眼便看見了司越的桌面壁紙,是那張被傳到貼吧的操場上的擁抱,少年Alpha雙手護着隻到自己鼻尖的Omega,陽光燦爛下,他垂眸凝望的神情近乎溫柔。
他盯着看了很久,指尖輕輕顫動,然後翻身将額頭抵在司越的肩頭:“我的表白呢?”
司越軟下了Alpha充滿力量的堅硬肌骨,将甯随的腦袋擱在自己的頸窩處,然後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偏頭親上他的嘴角:“睡吧。”
甯随握住他的手,在清酒味的安撫信息素裡呼吸漸長,司越看着頭頂層層疊覆的榕樹枝葉,風和陽光恰到好處地落下來,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小鳥的夢話。
這一覺睡得并不長,可起來時兩人身上都沾滿了落葉青草和對方信息素的味道,那畫面十分之引人遐想、非常之不可描述。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一起回教室!
“決勝負吧!”甯随嚴肅地伸出一隻手,“錘子剪刀布!——好了你赢了,快點滾。”
司越雖然不怎麼高興,但還是願賭服赢,先一步回教室去了。
甯随把拍不幹淨的校服外套脫下來系在腰間,自己在外面一圈接一圈地瞎雞兒晃悠,一直晃到預備鈴打響。
饒是過了那麼久,他還是做賊心虛,輕手輕腳地往樓梯上挪,結果還沒靠近1班教室,擡頭就被另一個賊吓得差點心髒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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