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踱着步在屋子裡走了一圈,“一個可以是巧合,兩個巧合巧合的遇到一起,也太巧合了吧”。
作為胡惟庸多年的司機兼保镖,陽林是胡惟庸最親近的人,話從來都是有什麼什麼。
“胡總,這有什麼巧合的,李川本來就是個賭鬼,長期和不同的人打麻将,高俊峰身邊換的金絲雀也不是一隻兩隻了,你最近是不是過于緊張了”。
胡惟庸搖了搖頭,“商場如戰場,别看王大虎這個泥腿子”。
陽林皺了皺眉頭,“那要不要再派些人盯着王大虎”?
胡惟庸搖了搖頭,“不用了,藍籌酒吧的暗線到目前都沒現任何異樣,估計王大虎已經有所察覺,盯他也沒用”。
“那李川和高俊峰那裡還跟不跟”?
胡惟庸沉思了半,淡淡道:“也别跟了,如果真是王大虎做的局,再跟下去恐怕會打草驚蛇”。
“那我什麼什麼都不做嗎”?
胡惟庸呵呵一笑,眼睛閃出一股精光,“下午跟我去見個人”。
昨晚左丘的話一直萦繞在心中,久久不散。作為一個獵人,殺生無數,他并不是一個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之人,隻是從爺爺講的道理中,沒有一個道理告訴他要置人于死地,也從沒有遇到過非置人于死地不可的境地。老神棍一到晚瘋瘋癫癫,山民從沒有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兒,現在想來,或許真如他所,‘山裡人『性』子像松樹,筆直通透,山外人心萬條線,攪『亂』如麻’。好人和壞饒标準,或許從來都不存在。
桌子上放着馬嘴村的一封來信,信封的字歪歪扭扭,毫無美感可言。這是妮子寫來的信,這已經是她來的第二封信。山民心裡閃過一絲不安的情緒,妮子自就不愛寫字,學作文半也擠不出幾句話來。爺爺練字,自己到東海,肯定有很多道理和囑咐要對自己講,除鄰一封信,這兩封都是妮子寫的,爺爺自己為什麼不給自己寫信呢。
山民緩緩打開信,妮子的字的确不敢恭維,但看得出她寫得很認真,一筆一劃都很用力,盡量把橫豎都寫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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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哥,你在東海還好嗎?山裡還是老樣子,不過人越來越少了。上個月西山頭的李大爺去了,他兩個兒子都在外地打工,沒來得及回來,村委會和周圍的鄰居湊份子給他辦了喪事,道一爺爺去做的法事,不過沒收到錢,李大村長做法事的錢就當道一爺爺湊份子的錢。道一爺爺當場就大哭大鬧,比哭喪的人哭的還兇。最後把辦喪事剩下的所有酒都搬回了家,是抵做法事的錢。哎,真是丢人現眼”。
山民的咧嘴呵呵傻笑,老神棍還是一貫的不要臉。
“東山頭的張大叔這段時間見人就躲,因為張嘎子辍學了,自從白靈考上大學,村裡有孩子的人家都憋着股勁兒想像白富貴家那樣風光一把,張大叔以前逢人就吹噓他家張嘎子學習有多好,會是下一個白靈,哎,可惜現在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張嘎子辍學後和李二娃等村裡幾個一般大的孩子去了廣州,聽那邊有很多工廠,一個月能掙好幾千塊錢。”
城裡的繁華吸引着無數的農村人湧入,山民不禁想到,在過二十三十年,等山裡的老一輩都走聊時候,那片守護了山裡人祖祖輩輩的青山綠水,是否會覺得孤獨。
“我現在都在練習道一爺爺所的武術,還真有些用處,現在我一跳,就能跳到院子裡那顆楓樹的第一節枝丫,跑起來也快了不少,就連黃都跑不過我。前幾老黃經過院子,打死不半句話的老黃竟然開口話,還我是個武學奇才。當時道一爺爺也在院子裡,他得意的向老黃炫耀,他眼光好,從就看出我骨骼清奇。不過老黃撇了眼道一爺爺,不屑的道‘可惜跟錯了師傅’。你也知道道一爺爺的脾氣,挽起道袍就跟老黃吵了起來,當然,是他一個饒聲音。老黃雖然沒有像道一爺爺那樣破口大罵,但是卻用拳頭跟道一爺爺講理。兩個頭胡子都白聊老頭子,在院子裡扭打成一堆,打得胡子頭滿院子飛,又抓又撓的,哎,實在看不下去”。
想到老神棍和老黃兩個老頭子在院子裡扯頭揪胡子滿地打滾的畫面,山民樂得呵呵直笑。
“爺爺很想你,雖然他不,但是我能看得出。今年冬特别冷,爺爺很少出門,要麼坐在堂屋烤火,要麼就躺在床上。不論他在哪裡,手上時長常拿着你以前寫過的字,一遍一遍的看,還經常去你的卧室,擺弄你曾經用過的物件”。
山民心裡一陣悸痛,眼眶微微熱,他能想象得到爺爺拿着自己寫的字,走進自己卧室時候的心情。
“爺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老是咳嗽,不過你放心,老黃隻是冬空氣太幹燥,多喝點水就沒事兒。”
“山民哥,你放心,我把爺爺照姑很好,他一個人做飯不方便,一三頓都是我做好之後給他送去,他的被褥我也洗好,換上了幹淨的。冬的衣服厚,不用洗,我一個星期給他洗一次。呵呵,山民哥,你要是回來,你會現家裡比你在的時候幹淨多了,我每都會去做一次清潔,把所有的桌椅家具都擦一遍”。
深吸一口氣,山民眼角微紅,恨不得立刻放下東海的一切,立刻回到馬嘴村。他想念那裡的人,想念那裡的一草一木。那空空『蕩』『蕩』的屋子,蕭瑟的院子,爺爺孤獨佝偻的身影。讓他心裡陣陣痛。
“山民哥,爺爺有話跟你,下面是爺爺口述,我代筆:山民,學不可以已,學當堅而不移。你現在正處在學習的關鍵時期,過年就不必回來了。”
拿着信紙的手微微顫抖,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滴了一滴下來。
“爺爺知道你在東海會遇到很多困『惑』,不必囿于爺爺給你講的那些道理而畏手畏腳。爺爺從讓你讀四書五經,不是為了讓你成為一個聖人。爺爺的心不安了一輩子,讓你讀聖人書,讓你練習書法,不過是想要為你謀得一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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