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四嫂見他話有停頓,趕緊搭腔:“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道長盡管說!咱們一定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賀栖洲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長期居住于此,總得儲備些東西,昨天夜裡剩的飯菜我熱過了,隻是儲量不多,想問問各位這附近有沒有市集,我想去買點……”
“有有有!道長你要什麼,我們都有!”這話一出,村民們炸開了鍋,有的人過來時帶着工具,有的人則一過來就帶了些蔬果,聽他這麼一說,便紛紛熱心起來,回屋的回屋,帶路的帶路,在整修屋子這件事上沒幫上忙,總得在别的地方盡一份力。
太陽爬上屋頂,金色的光芒籠罩整個村落。喧鬧的不隻繞在村外的溪流,還有竹溪村人迎着陽光的歡聲笑語。
一趟下來,賀栖洲不僅從村民手上收獲了能讓他一個人吃到過冬的食材,還有好幾個編織結實的竹筐。這些筐子本來是村民們要拿下山趕集販賣的,但一見他雙手抱不住這麼多蔬果,便一人從家裡摸了一個,裝滿了食材,讓他挑擔似的挑回竹舍去。
好容易到了家門口,還有幾個村民想幫他把東西擡進去,賀栖洲推辭了半天,這才斷了他們打算跟進去喝口茶的念想。竹溪村人的熱情好客,實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賀栖洲把食材挑進廚房碼放好,又想着下午把後院的地窖清理清理,不然這些食材放壞了該浪費。這麼一路盤算着回到正廳,卻發覺自己出門前熱好的飯菜有些異樣。
應該說,整個屋子都有些異樣。
他站在門口,右邊是他親手做的簡易竹榻,正貼着窗邊,賞景休息兩不誤。但此時,他放在竹榻上的包裹被打開了,原本收在裡面的衣服飛得散亂,似是被人翻動過。而左邊,他親自布置的竹飯桌邊,正趴着一個人影。那人看着年紀不大,也比他矮了一個頭,手裡正攥着一個雞腿,毫不客氣地就往嘴裡塞。
那人的腦袋上,還有一對雪白的尖耳朵,雞腿香得流油,他的耳朵也跟着微微顫動。
這不就是昨天夜裡那個小狐狸麼?!
賀栖洲靜靜地看着他,看他把手裡的雞腿吃了個幹淨,又看他扯下另一隻雞腿往嘴裡塞,那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仿佛這東西就該進他肚子裡似的!
賀栖洲輕輕咳了一聲,少年的耳朵動了動,他緩緩瞥過地瞄了他一眼,可嘴裡咬着雞腿的動作連一絲停滞都沒有,反而啃得更歡了。正當這時,院子外跑進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那孩子一邊叫着“叔叔”,一邊翻上台階進了屋,一見這賀栖洲,就把手裡的柑橘小筐遞了過來。
“這是我爹讓我送來的,他說,他沒找到什麼合适的東西給你,讓我把這個送給你!”小孩笑眯眯地遞上水果,又興奮地在這間竹舍裡左右看了看,道:“嘿嘿,我以前可想過來看看了,可惜爹不讓,說這裡危險,以後有叔叔在,就不怕危險了!”
“代我謝謝你爹。”賀栖洲蹲下,正與這孩子等高,他摸了摸孩子的頭,視線卻不自覺向飯桌旁飄去。
這孩子看不見桌邊的少年。
難怪他會如此肆無忌憚……
又同小孩逗了幾句,賀栖洲送走了他。回屋,關門,轉身,賀栖洲面對着飯桌,手裡已經悄悄攥上了一道符。那少年吃光了兩條雞腿,已經心滿意足。他看了看桌上的水果和蔬菜,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雙腿一蹬,從桌邊竄了起來。
沒了桌子的遮擋,賀栖洲才發現,這少年身上穿的,是自己帶過來的長款道袍。但身形不合,這衣服在他身上實在太大,原本潇灑帥氣的款型,被生生穿出一股拖沓之感。那少年也不洗手,剛抓過雞腿沾的一手油,轉眼就往衣服上抹,好好的白衫頓時黏上一塊油膩膩的痕迹。
賀栖洲終于忍無可忍,一道符飛過,拍在那少年跟前,空中蓦的騰起一團光火,那少年驚叫一聲,竟被這符咒拍在牆根,動彈不得。煙霧很快散去,少年瞪大眼睛,看着蹲在跟前的人,頓時愣住了。
賀栖洲看他被這一吓,連耳朵都往後瑟縮起來,終于憋不住笑意,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問:“不告而取?”
少年看了他許久,終于想起了這人是誰,即使占了下風,他也絕不嘴軟,道:“我看上的便是我的!要什麼告什麼取!”
賀栖洲眼中笑意更甚,緩緩舉起手中捏着的另一道符,問:“剛才風有點大,你說什麼來着?”
少年住了嘴,耳朵抖了兩下,耷拉下來:“你……你兇什麼兇……昨天是我看這群人為難你,才故意給你台階下的。”
賀栖洲“哦”了一聲:“那我得謝謝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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