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岚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轉過頭看着外頭,突然疑惑的“嗯”了一聲,“那裡怎麼了?”
遲暮之聞言順着她的視線方向看,就見大廈側門的平台上圍着一群人,其間好像有個男人喝醉了酒,晃晃蕩蕩的走着,撒潑碰到了不少路人。
人群圍着擋住了男人的臉,看得不大清楚,但在衣着方面上看着像是一位中年男子。
遲暮之看了一眼,沒怎麼在意的收回視線,而正好樓上技術部的人員從電梯上下來,問過前台後往她們這邊走來。
“你好,是華宣遲制片嗎?”
“我是。”
遲暮之點頭接過交遞來的文件,道了聲謝後,起身領着唐欣岚往外走。
大門打開,喧鬧聲瞬時響起,側門的人群依舊還在圍着,但似是有安保人員上前驅趕了那醉酒男人,稍稍有些吵鬧。
遲暮之并沒有關注,徑自走到車旁,側身先讓唐欣岚先坐入後,前邊的被趕走鬧事的男人開始加大音量,伴着不清楚的腔調嚷嚷着,“我要告......你們!你們...你們這是犯罪!”
遲暮之聞言皺了下眉,擡眸掃去,忽而看見了那醉酒男人的模樣。
她身子倏地一僵,目光稍滞。
記憶深處裡那嘗試了無數次都無法映出的模樣,在這一瞬間,重新浮現在眼前。
男人對比二十幾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老了很多,也頹廢了很多,他蓬頭垢面地站在人群内,被保安拖拉着,昏昏沉沉糊塗。
衣衫破舊單薄,一如記憶裡的酗酒無度。
原來沒有變。
她的生父。
“之之。”
車内唐欣岚呼喊的聲音傳來,遲暮之猛地驚醒收回眼,斂下眸,壓着情緒,神情自然地彎腰坐入後座内。
車門“砰”地一聲響起,遲暮之指尖緊握着把手,聲線平靜道:“走吧。”
前邊的路恩踩動油門,車輛啟動行駛移動着。
遲暮之坐在座椅上,感受到窗外的場景一點點的接近,掠過人群,指尖微微蜷縮起,
最後駛向車道通行,遠離了大廈。
極度緊繃着的神經一松,遲暮之眼睑顫了顫,緊握着的手心輕輕松開。
“等下我......”唐欣岚開口正要說什麼,可瞧見她有些蒼白的面色後一愣,“你怎麼了?”
遲暮之抿了下唇,勉強将肆起的情緒控制住,側頭看她,“我沒事,你要說什麼?”
“我,不是。”唐欣岚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緊張問:“你都冒冷汗了,真的沒事嗎?”
遲暮之拿下她的手,閉了閉眼,聲線平靜下來,“沒事,病症而已。”
唐欣岚知道她的事,聞言皺了下眉,“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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